这事一下子捅到了宫里,太后知道以后震怒,亲自派人将那位表小姐接进宫中,那几位饮酒招妓的大人则被禁足在家,等待陛下裁决。

这事在瀚京传得沸沸扬扬,昭陵有明令规定,为官者不得沾染赌、嫖,但这些年昭陵朝堂是什么风气大家都心知肚明,换下朝服便百无禁忌,这几位大人只是运气不好,撞上了这位表小姐。

赵定远带人跟镇戈营的人比试输了,新瀚营的人都押上了自己的家当,还盼着赵定远能想法子扭转一下局面,没曾想他一扭头就被禁足在家了。

新瀚营群龙无首,顾恒舟又借着查命案的由头,把新瀚营从上到下排查了一遍,新瀚营顿时人心惶惶,莫名感觉要出大乱子。

在其他人无法安睡的时候,沈柏老老实实待在自己营长,吃得香睡得好,脸上的鞭伤养好,小脸光洁嫩滑不说,还肉眼可见的圆润了一圈。

等到阿柴来传召的时候,沈柏一个鲤鱼打挺从床上蹦起来,背着手哼着小曲儿,精神抖擞的去了顾恒舟营帐。

好些时日不见,顾恒舟周身的气质比之前更加冷沉,远远瞧着,好像从骨子里往外冒着冷气,让人不敢靠近。

沈柏也不敢造次,走过去规规矩矩的行礼:“见过顾督监!”

顾恒舟没有急着说话,低头专注的写着东西。

沈柏注意到他今天穿了一身银灰色蜀锦华服,衣服上用银丝绣着锦鼠,领口和袖子都有低奢的滚边暗纹。

衣服极合身的包裹着他颀长的身姿,宽肩、窄腰,气质虽冷却俊美无双。

不仅如此,顾恒舟还罕见的用玉冠束了发,玉冠是上好的和田白玉雕琢的,雕的是鲤鱼跃龙门,但他本就是蛟龙之子,注定非池中之物。

沈柏看得心痒痒,忍不住夸赞:“顾督监,你今日真好看!”

顾恒舟握笔的手一顿,掀眸看了她一眼,沈柏立刻谄媚的咧嘴笑起,顾恒舟没理她,垂眸继续写手里的东西。

沈柏又等了一刻钟的时间顾恒舟才放下笔,等墨汁稍微干了一点冷声道:“过来。”

沈柏立刻凑到顾恒舟身边,眸子先扫过他俊美的侧颜才落在他刚刚写的文书上。

这是顾恒舟以督监身份写给陛下的奏折,他直接向陛下坦白了校尉营现在和赵定远分营而治的事实,赵定远手下的新瀚营基本都是这几年新招的,人数有一万,大多数都是塞包袱走后门进来的,在营里滥竽充数混军饷。

奏折上列举了赵定远这些年的所作所为,但字里行间,顾恒舟都在把罪责往自己身上揽,毕竟他是陛下亲封的督监,是他没有尽好监管之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