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规矩?本监倒是不知道,昭陵什么时候多了一条三品以下的官员可以私自提审探花郎的规矩!”
沈柏虽然还没入仕,但已经是御前面过圣的探花郎,有功名在身,便是真的犯了什么罪,没有御令,赵定远也没有资格这样对他!
顾恒舟的声音很大,足够在场的人都听清楚,不怒自威。
太阳落了山,酷热未消,赵定远额头却冒出冷汗,甚至有点记不起来自己今天怎么脑袋一热就让人把沈柏绑了起来。
便是沈柏身上没有功名,那也是太傅独子,怎么能说绑就绑呢?
赵定远被吼得脑子混沌,身后的亲卫也答不上话来,四下安静了一会儿,沈柏哎哟哎哟的叫出声:“顾兄,我脑袋都快炸了,你别光顾着出风头,先把我放下来啊!”
沈柏被吊了快两个时辰,脑袋早就充血,眼珠子都被密密麻麻的血丝染红了,顾恒舟抽走赵定远身后那个亲卫的佩刀,抬手斩断沈柏脚上的绳子,稳稳抓住绳子一抛,将沈柏扛到肩上。
“校尉营里出了命案绝非小事,本监一定会查出事情真相,上奏陛下陈清此事!”
丢下这么一句话,顾恒舟扛着沈柏大步离开。
周德山不在,镇戈营的人又看了会儿热闹全都散了,赵定远后背发凉,把鞭子砸到亲卫脸上:“我让你绑人你就绑,不知道拦着我?”
“副蔚,是沈少爷先骂你挑衅你的威信的。”
“他骂我什么?”
“……他骂你是有种没胆的缩头乌龟王八蛋,还说……”
“闭嘴!”赵定远的脸黑成锅底灰,“备马,我要进城,今晚派人给我盯死顾恒舟和沈家那个小子,不管发生什么事都不许他们出营!”
第15章 出了人命案
“哎哟喂,要了命了诶!”
沈柏被丢到顾恒舟床上。
顾督监的床和他的人一样,冷冰冰硬邦邦,砸得沈柏肩背生疼,但她嗷嗷叫着顺势一滚,从床头滚到床尾,把顾恒舟的气息都沾染到自己身上。
“顾兄,你这般不懂怜香惜玉,这世上除了我也没有哪个姑娘受得了你了。”沈柏靠在唯一柔软的被子块儿上说,顾恒舟沉着脸站在床边看了一会儿,突然俯身捏住她的下巴。
被倒吊了这么久,脑子是混沌的,脸也很烫,但顾恒舟的手更烫。
常年习武,他的手上满是厚茧,粗粝如砂石,仅仅只是捏着下巴就让沈柏浑身僵硬到不敢动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