饶是如此,他依然保持着风度。
再次拿起案上的茶壶,咕噜喝了口。
半晌后,他淡声道,“此事暂且作罢。”
商桑点头,不忘给丢给他一记赞许的目光。
甚至还有伸手去给他顺毛的冲动。
“明知城外不安全,弟妹为何高调前往?”
“夜深人静的,大伯怎好似来审犯人一般。”商桑收起那一脸的委屈,神色微凌,又是往昔端庄姿态。
见她过河拆桥,容井胧也不恼,这样的她比方才扭扭捏捏的模样来得自然多了。
方才那模样,他当真有些招架不住。
“有些琐事若是不问个清楚明白,又怎得安眠。”
他一副要追根究底模样。
商桑懒懒地打了哈欠,“我倒是困了。”
“那我便不打扰了,明日我再差人过来,弟妹与我一同去官府报官。”容井胧袖子一甩,姿态飒然。
“唉,大伯别走呀。”商桑没想他忽然重提了报官的事,顿时有些怂。
容井胧回过头,轻飘飘睇了她一眼,“还有何事?”
“西郊住着一户姓范的人家,裁缝手艺极好,我出门便是去寻她做衣裳的。”商桑知道他心中的疑惑,便又说,“那些土匪只会抢值钱的首饰珠宝,大件货物他们不方便转手买卖,他们不敢进城,抢了我那些布匹也毫无用处。”
容井胧只是静静听着,似乎在揣摩她的心思。
“大伯若是不信,出一次城门试试便知。”商桑话里有诱惑之意。
若真敢出城走一遭,她必定不给他身上留寸缕布料。
“我来时都是略有耳闻,城外山匪横行。”他依然站在门口,高大的身影遮住了茫茫月色,却掩不住他一身风华气度。
只是他这一趟,走山趟水的,行事也十分低调,经过西郊时身下的马儿都瘦得皮包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