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吧,那我们开快点,尽快去找到周姗姗,当面问她。”
“嗯。”他一边回答,一边又用力踩了踩油门。
他们到了周姗姗的外公家,远远地看见一个白发老头正坐在门廊外。无疑,那就是周姗姗的外公。
远远地,睦男就亲切地喊道:“外公,我们来看你了。”
老人家还是很精神,记忆力也非常好,很快就认出他们来了:“呵呵,是姗姗的同学吧?”
眭男说:“是的,我们来看你,顺便把上次帮你卖桌子的钱给你送来。”
“什么桌子呀?”他早就忘记了还有桌子这档子事。
阮先超赶紧说:“外公,你不记得了,就是上次,我们从你这里拿走了一张八仙桌,当时给了你两万块定金,现在把预尾款给你送来。”说话间,他就从包里掏出事先准备好的15万元的现金递到他的手里。
“这么多钱呀!”老人家还从来没见过这么多钱,一下子就傻了眼。
“收好啰!”睦男抢到前面来,亲切地拍了拍老人家的手。
“使不得,使不得!”老人家有点惶恐,并把手上的钱往外推,“那张破桌子我知道,肯定值不到这么多钱。你们不是可怜我吧?”
“这就是卖桌子的钱,你赶紧收好吧。”睦男不想在这个事情上做过多的纠缠,留给她的时间非常有限,明天简正就要执行死刑了,必须在这之前找出案件的真相,才能把简正救下来,所以要抓紧办正事,于是就转个话题:“外公,我的同学珊珊在这里吧,我们找他有点事情。”
“姗姗?姗姗她刚走啊,你们在路上没有碰到她吗?”
“啊?走了!”睦男拉着阮先超的胳膊就往外走,“赶紧追!”
“这么急呀,吃了饭再走吧。”不知所以的老人家还在热情的挽留客人。
阮先超一边往外奔,一边回过头来跟老人家道别,“外公,把钱收好,我们有时间再来看你。”
“慢走!”抱着一摞钱的老人家,不停的重复着:“慢点走呀——”
他们两个匆匆忙忙开着车就往村外走。
等他们来到村口的时候却发现路上已拉上了警戒线,路旁还有停着一辆警车,警车上的警灯在不停地线闪烁。
两名穿着防护服的工作人员把他们的车拦停,并告诉他们,这个村里发现了新冠疑似病例,根据疫情防控的要求,整个村被封村了,所有人员只许进,不许出!
睦男当场就傻了,眼睛里的泪水哗的一下就流了出来,许久说不出一句话来。她一直就坚信马阳的死与周姗姗有关,只要找到周珊珊,案情就有转机,就可以暂缓执行简正的死刑。但现在他们出不去了,被关在这里,那也就她最后的希望给掐灭了。难道这是天意,简正命中注定就要死于明天。
阮先超见她这样子,也懵了,他当然知道封村对睦男来说是怎样的感受。但他又无能为力,只能无力地、反复地安慰她,“不急,我们不要着着急,总有办法的,我们总会有办法的——”
在工作人员的指挥下,阮先超把车掉了头,毫无目标的慢慢的开着,最后又回到了周珊珊的外公家。
老人家倒还是那样的热情,将他们暂时安顿下来。
老人家杀了一只鸡,这是村里最高的礼遇,还拿出了珍藏多年的老酒来招待他们。
但睦男没有吃,而且一直都在流眼泪,也没有说过一句话。
阮先超见她这样,也没有心思吃饭,胡乱了扒了几口。
这时屋外有工作人员在用喇叭广播通知,为配合防疫,要求各位村民都待在自己的家,不要出门,配合工作人员做好核酸检测等等。其中还有一条,因防疫工作任务重,封控区域内的党员,公职人员就地转为工作人员,并迅速到村委报到。
这让阮先超有点左右为难了,按理说做为公职人员应该马上去参加防疫工作,但目前睦男这个状况,他又怎么放得下心呢?左思右想之后,还是做出了决定,他小声地同老人家说:“外公,我去村委参加防疫工作,麻烦你帮我照顾一下她。”
尽管声音很小,但还是被睦男听到了,没等老人家回答,她就站起来说话了:“不用了,我也是公职人员,我也应该去参加防疫工作。”声音是那样地平静,与刚刚的她判若两人,这让阮先超很是吃惊。
睦男已经开始往外走,并回过头来对满脸惊愕的阮先超说:“走吧,抓紧点。”
“这样——”他还是有点怀疑目前的状况,竟然不知道说什么好了,“没事吧?”
“放心吧,那是大事,但这抗疫更是大事。”睦男顿了顿说,“我也是一名共产党员,这点觉悟还是有的,走吧!”
整个晚上,他俩一直在参加村里的抗疫工作,搞宣传、做核算、守路口,一直都没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