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见管事的双眼紧盯着她,眉头微皱:“你不是说你熟练工吗?你看看这线!缝的倒是结实,可珠宝呢?”

“怎么才能看到宝石的光辉?这要出门炫耀去,谁知道你绣的是线团子,还是缝的珠宝?”

“你怎么不学学旁边的?三五根细线下去,保证宝石不掉就行了,还能衬的颜色浓郁更加璀璨。”

“去去去,”对方烦躁的挥一挥手:“全部拆开返工。”

“再来一回,这工钱你也甭想要了,好好的绸缎上头都要有针眼了。”

陈翠娘的身子摇摇欲坠。

一低头,更是委屈的眼泪都要掉下来了——如今认真干活也不行吗?

再瞧刚才说话的那个绣娘,只见她唇角微翘,定然是在嘲讽自己吧?

她双膝一软,想起自己这么多年的悲惨生活,还有自己那莫名其妙被鬼上了身的女儿,忍不住泪如雨下。

只觉得生活对自己好苦。

管事的眉头皱的更紧了。

“我又没扣你钱,你哭什么?倘若眼泪滴到这衣服上,你干脆给我走人!”

“走之前还得把衣服给我赔了!”

这上好的锦缎浆洗一次就要失色许多,泪水一沾,回头浸了水痕,整件衣服还值什么钱?

更何况,哪怕平民百姓也不想穿一件脏兮兮全是泪水的衣服。

陈翠娘赶忙从袖中掏出手绢来擦着眼泪,此刻哀哀啼啼,诚惶诚恐。

“是,我不哭了,我这就做。”

管事的盯着她,好一会儿,这才慢慢的出了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