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大早的,谁敢扰我们姐妹清静!”
楼上的窗户一开,一张宜喜宜嗔的娇媚脸蛋上,满是愤怒。
然而这场面大婶见多了,此刻也脖子一扬,粗壮的脖颈顶着圆胖的头颅,半点气势不输人:
“交罚款!楼中非生活污水,二十两!”
……
而位于这楼中的隐秘角落里,一个简单的小宅院中。
年过半百的小老头面色惨淡,身材干瘦。此刻摸索着从床上爬起来,又看一眼门口放着的简陋早餐,不由悲从中来。
这老虔婆!
此刻他一万次后悔,倘知道有这一日,当初就该把徒弟也带上,好歹有个人能跑腿干活!
正痛苦的将已经冰凉的白粥吞下肚,却听外头传来花鸨母骂骂咧咧的声音——
“好你个小贱蹄子!敢做下这样的丑事,你是怕咱们海棠馆关不了门啊!还拿你那一腔真爱心思说事……我呸,就那穷书生!若是真的爱着你,尊重你,又怎会不赎身就哄着你怀下胎来?”
“咱们这行,这辈子就是这个命!”
“年轻时你不多攒些钱来,到老了,两腿一张,一文两文都得求人!”
身旁的女子哭哭啼啼,脸色惨白。想起自从得到怀孕消息后就再也未见过的心上人,不由更是痛苦。
她痛苦,花鸨母更痛苦——“就知道你们这些半路买来的没调教好,连药都不曾服全!”
不然青楼女子,哪有怀孕的?
小小年纪就已经服过药了。
她眼神一转,瞪着一旁的丫鬟:“从今儿起,这红花药日日都要给你们姑娘服上!倘若再有这等丑事,上一个被拉去下等馆子的那丫头,就是你的下场!”
丫鬟哆嗦着,点头如捣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