掌柜厌恶地蹙起眉头。

“行了行了!”

她很不耐烦:“翻来覆去都是些陈腔滥调,人人都知道你女儿被家中男人打死了,男人也醉酒被烧死了,你一个人不容易……”

“翠娘,你再不容易,做衣服我是给了钱旳——你偏要占便宜,短我的布是什么意思?”

然而陈翠娘却避而不回答这个问题,反而依旧哭哭啼啼:

“掌柜的,你可怜可怜我啊……再给我一次机会吧!”

“我一个妇道人家,别的也做不来,倘若没了这活儿,还不如死了算了呢!”

周围正在等工的闲汉们便围了上来,好奇的看着眼前这一场大戏。

“咋回事,咋回事?燕娘,你可别欺负人家啊!”

人群中便有嘻嘻哈哈的声音传来。

还有些新过来干活的工人们不明所以,见此情形,也皱眉嘀咕起来。

燕娘本想和和气气做生意,可见到此等情形,哪里不知道眼前这妇人是什么心思?

此刻将衣服往桌上一扔,双手叉腰便骂了起来:

“你还有脸在这儿哭哭啼啼!我问你,这活儿是不是人人都想要,你是哭着恳求我,我才把活分给你的?!”

因为都是些兴建土木的活,许多工作甚是磨伤皮肤,一旦磨的坏了,上药要费钱不说,还耽误接下来做工……

因此,这段时间短工们对于所穿的粗麻短褐衣裳需求,便尤其的多。

这衣服做起来不讲什么尺寸,大概有几个囫囵范围就行了。而且也没什么技术难度,只要针脚够密缝的够结实就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