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在刹那间如潮水退去,顷刻间,天地只剩下被月光浸透的静谧沙滩。

而他回过神来,一瞬间,大约是酒劲儿上头,整张脸都已经漫上了红色。

整个人都有些恍惚的不敢抬头,唯恐对上了阿麓的眼神。

时阅川只记得自己颤抖的放下酒碗,过了好一会儿,才牛头不对马嘴的呢喃:

“阿麓……”

然而跟上来的是一只浑厚的巴掌,钱老头见到这样如风如月的公子,此刻热情高涨极了:

“来!贵客!时公子,咱们再喝一个!”

……

外头的雨声渐小。

被用来当杀猪案板,最后又当了餐桌的门板,被喝的上头的镖师们洗洗刷刷好几遍,这才擦干净恭敬的又装了回去。

山神庙里的香就没断过,贡碗中硕大的肉块在两侧烛火的映照下,都反射着油乎乎的光。

大雨带来了夜里的降温,灵甲早早便在地上铺了树叶竹席和薄被,还引得已然酒醉的钱小公子不满意的大叫:

“爷爷!他们有被子!他们还有竹席!你不要考验我了,让我先舒服着睡一晚上吧地面好凉呜呜呜……”

最后被虽然喝了酒,但仍旧清醒地注意着货物的镖师们暗了下去。

时阅川安静的躺在竹席上,不多时,一只柔软的手搂了过来,却是白麓搂住了他的脖子:

“时阅川,你在想什么啊?”

他们不是第一次靠的这样近。

之前还未到橘洲时,阿金化成了巨猫,两人便在猫肚皮上肩膀挨着肩膀,睡了一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