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所以明目张胆地同警察抢人,纯粹是为了绑架她。
意识到这一点之后,玄薇反倒不像方才那样紧张。
暗自调匀了呼吸之后,她突然侧过头,压低了声不疾不徐地道:
“也不知道你们究竟是从何处听得的谣言,居然将我当成了秦氏集团董事长的意中人。实话告诉你们,你们即便百般折磨于我,秦氏集团董事长也不会有分毫的心软。”
“什么意思?”
“难道,你们没有听说过秦氏集团董事长已然和时简集团凌大小姐定了终身?你们要去绑架,也该绑架她才对。”
“我怎么听说,凌大小姐不过是秦北冥用以保护你特意设下的幌子?”
黑衣男子不由得皱紧了眉头,突然意识到这场声势浩大的绑架大戏,极有可能抓错了人。
玄薇指了指自己打着厚重石膏的左臂,旋即又指着自己唇上沾染血污的纱布,自嘲地笑了笑:
“他若是当真对我有意,我又岂会沦落到这么狼狈的境地?”
“该死!又被他的障眼法耍了...”
黑衣男人脸色阴沉似墨,气得火冒三丈。
他原以为,以秦北冥那般谨慎的性格来看,当着那么多媒体的面大方认爱凌墨必定有诈。
反之,秦北冥低调现身片场为玄薇大打出手一事更像是真情流露。
万万没想到,秦北冥完全不按常理出牌,故意误导他们,使得他们打一开始就盯错了人。
现在倒好,不止绑了一个毫无用处的女人,还因动作太大被警方给盯上了。
更为棘手的是,此事一出,秦北冥必定更加戒备。
此情此景之下,怕是再难以向凌墨下手。
副驾驶上的玄薇得见黑衣男人这般暴躁的模样,此刻亦算得上是如坐针毡,深怕他一个激动,便不管不顾地撞上了前车。
为安抚他的情绪,玄薇小心翼翼地道:
“你先别激动。也许,我有法子可以替你骗出凌墨。”
“你能有什么办法?我可是听说,你和她的关系并不算融洽。”黑衣男人轻嗤出声,显然不相信玄薇所言。
在他看来,连他都做不到的事,看上去羸弱胆怯的玄薇更加不可能做到。
玄薇无视了黑衣男人轻蔑的眼神,试图同他讨价还价:
“想要骗出她,并非难事。不过,前提是你们必须答应我,事成之后不得过河拆桥,不得做出任何伤害我的事。”
“就凭你,也配同我谈条件?”
“对,就凭我。”
玄薇点了点头,指着自己已然破相的脸,道:
“不知你们可有听说过,我和战寒爵故去的爱人,也就是凌墨的生母时萦长相极为相似。你们只需要替我治好脸上的伤,我就有法子将自己捯饬地同时萦一模一样。至于具体计划,你们应该清楚该怎么做的,对吧?”
“时萦...这个名字我似乎曾听二把手提及过。”
黑衣男人眉头紧蹙,低声嘀咕了一句。
沉眸寻思了好一会儿,这才记起二把手酒醉之后,嘴里头总会念叨着“时萦”这个名字。
现如今,听闻玄薇同时萦有几分相像,他突然生出了将她献给二把手的念头。
玄薇并未听清黑衣男人的呢喃低语,略显心急地问:
“怎么样?你觉得我的提议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