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墨显得十分内疚,满脸抱歉地道:
“是我不好,昨夜早早地锁了门。”
“我没觉得哪里不好,下回一定记着早点回。依我看,这门禁制度挺合理。”战寒爵答得倒是爽快,全然忘却了昨夜的风是多么的刺骨。
见状,陪同战寒爵在门口站了一夜的白虎默默地在心底里叹了一句造化弄人。
他暗暗腹诽着,如若半途上没有杀出玄薇这号人物,不论是长相,还是性格上都十分相仿的战寒爵和凌墨二人即便不是亲生父女,也当胜于亲生父女。
“外面风大,先进来吧。”
凌墨接过了战寒爵递来的早餐,微微侧过身体,给战寒爵和白虎二人让出了条道。
战寒爵轻轻颔了颔首,倏然又正了面色,尤为慎重地道:
“丫头,不瞒你说,我现在确实十分的迷茫。亲子鉴定的结果摆在眼前,我也已经让人反复去核验,可是得到的结果都是出奇的一致。可即便如此,我还是觉得与你更为投缘。”
“其实...”
凌墨瞅着战寒爵异常纠结的模样,原打算把实情告知他。
意外瞥见不远处在别墅外鬼鬼祟祟的跟拍者,为避免打草惊蛇,只得暂且抿紧了薄唇。
战寒爵沉沉地叹了口气,收拾了颇有些沉重的心情之后,遂又向她露出和蔼的笑容:
“你爱了阿萦这么多年,为了给她报仇雪恨,做了这么多的努力,阿萦若是有知,也一定会将你当成我们的亲生女儿对待。墨墨,谢谢你这么爱她。”
凌墨没想到战寒爵会这样说,昨晚积累下的小情绪瞬间烟消云散。
不过,由于担忧战寒爵身上被有心之人装了窃听器,凌墨并未将真相尽数道出,只压低了声审慎言之:
“战先生,防人之心不可无,凡事须得小心一些。”
“好。”
战寒爵点了点头,复又问道:
“明天可有空随我回一趟战家老宅?你若是不嫌弃的话,我可以收你为义女。”
“学业繁忙,去不了。”
凌墨摇了摇头,忙拒绝了他的提议。
网上本就盛传着她和战寒爵的绯闻,这会子若再传出战寒爵收她为义女的消息,网络上的职业黑子还指不定怎么抹黑他们呢。
“那...我今晚还可以在这里留宿与否?”
战寒爵小心翼翼地问,他确实也考虑到了外界的风评。
只不过,他又有些不放心由着凌墨和秦北冥日日夜夜这样独处下去。
“我平时没有锁门的习惯。”
凌墨如是说着,旋即又将一串备用钥匙递给了战寒爵。
秦北冥刚下楼便得见这一幕,醋意瞬间翻涌:
“我的呢?”
“我给你找找。”
凌墨深知秦北冥的醋劲儿有多大,这会子亦是毫不含糊,说话间又蹬蹬蹬上了楼,给他翻找着备用钥匙。
战寒爵宝贝地收好了凌墨递给他的备用钥匙,瞧着脸色不善的秦北冥,只觉一头雾水,随口问道:
“你这小子,跟我这把老骨头争什么争?”
秦北冥见凌墨上了楼,这才坐到了战寒爵对面,双腿自然而然地交叠在一块儿,摆出了平素里同人谈判时的姿态:
“你让她坐在楼梯口空等一夜,我凭何要跟你客气?但凡是伤害到她的人,我一个也不会放过。”
“她一直在等我?”
战寒爵神情微怔,略显迟疑地问。
昨晚九点前后,应付完媒体娱记之后,他本打算先行回来。
无奈玄薇一直缠着他娓娓诉说着多年来的不幸,他就算归心似箭,也只能耐着性子开解着玄薇。
毕竟铁证在前,亲子鉴定的结果基本不可能出现偏差。故而,他就是对这个从天而降的女儿没什么感情,因顾念着和时萦的情分,也会拼尽全力地去疼她宠她。
可当他得知凌墨昨晚一直在等他的时候,却显得极其的内疚。
“玄薇的底细你且仔细查查,可别错把鱼目当珍珠。至于墨墨,她血液里自带药气,自幼百毒不侵,可能也是因为这个原因,诸如亲子鉴定这一类的项目,根本验不出个所以然来。”
秦北冥本不打算将话挑明了讲,毕竟这事儿知道的人越多,越容易走漏风声。
只不过,他实在不希望看到凌墨受到一丁点伤害。
哪怕是走漏了风声使得事情变得更为棘手,只要凌墨不再受到伤害,也是值得的。
“竟有此事?!”
战寒爵之前从未料想过凌墨的血液会与常人不同,骤然忆起时萦当年也极擅用药,这才明白了过来。
他面色略显凝重,焦灼地询问着秦北冥:
“这事儿之前怎么没听你说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