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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站起身转向温宪道:“既来了,不如去赏赏雪?”

温宪自是宠溺的,从一旁下人手中接过印着腊梅的纸伞,与沈雁飞 相携踏入院中。

汪畏之作为侍从自然要跟在身后,哪怕他双脚冻的冰凉。

只是他在如何在心中告诉自己,温宪是个彻头彻尾的恶魔 ,可仍然被眼前这幕刺痛双眸。

前方两位,一个孤傲清冷,一个俊朗不凡,撑着伞走在雪地间当真有总遗世独立之感,是他汪畏之穷追 不舍也难以企及的存在,是汪畏之想要成为却再也无法成为的样子。

心中有些绞痛,他似乎想到曾经还在青山镇时的模样,他是那个小 镇最有权势的少爷,他也曾像沈雁飞一样被人仰望着,可现在他不过只是个苟且偷生烂了根儿的人。

温宪同沈雁飞已经行至水塘边,不 算宽敞的水塘上结了一层薄薄的冰,水塘不深,可冰面下的水却透出丝丝寒意。

两人正低声交谈着什么,汪畏之离的不近不远,却是听 不真切,只是突然沈雁飞动了动,似乎是想抓住什么。

有一条暗影从他身上滑落,伴随着一声叮当脆响落到了一旁水塘的薄冰之上。

汪畏之这才看清,是一条挂于沈雁飞腰间的挂饰。

汪畏之认得这条挂饰,它曾在温宪身上挂过很长一段时间,眼睑微垂敛去眼底些微 失落的光,本该在温珏去世时了无波动的心,仍然不受控制的泛起一丝涟漪。

他厌恶这样的自己,厌恶因那个人而产生悸动的心。

沈雁飞眉头微皱,视线盯在那摔落的挂饰上。

“好像落的有些远,这可是生辰时你送的。”

温宪皱眉道:“这水塘不深,只是冰面 太薄又离的太远,只怕不好够。”

他顿了顿又道:“只能让人下水去将它取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