起初汪畏之还能每日推着温珏去后方庭院散散心,到后来,温珏只能日日缠绵床榻以汤 药为伴。
汪畏之每夜听着他剧烈的咳嗽声都会心惊胆战, 生怕第二日起来温珏再也睁不开眼。
明眼人都知道恐怕这位仁善的太子时 日无多, 后来连温帝造访太子殿的次数也越来越少, 虽贵为一国之君,但他也是一个父亲, 没有人能忍受自己从小最疼爱的儿子在自己面前 边的形容枯槁, 慢慢死去。
期间魏争倒是代替魏家来探望过几次,与汪畏之俱是点头之交,温珏似乎很信任他, 甚至一度想将汪畏之托 付给他,只是汪畏之说什么也不愿离开,此事便不了了之。
这日天气格外晴朗,温珏的精神好了不少,他后背上的伤口已经擦过药,疼 痛减缓,便捡了闲情要汪畏之在推他出去散散心。
他说:“困在咳咳殿内好些日子,厌的很咳咳!”
他一句话要咳上 好几次,将后背上的伤口都震出血水来。
汪畏之心中虽然难受,但温珏难得起了闲情逸致,他不想抚他的意。
“好,我这就去推殿 下的椅子过来。”
汪畏之说完转到殿后将搁置了好几个月的轮椅推了出来。
温珏只是淡淡看着他,单薄苍白的唇瓣微微带着笑意。
汪畏之小心将他扶坐到椅子上,“殿下,可要先去池塘边喂鱼?”
温珏点头,“走吧。”
汪畏之便推着他去了池塘边,温珏以 前惯常来这里喂鱼,这些鱼儿似乎也早熟识他。
他们刚刚到,鱼儿便成群结队的游过来,纷纷张开嘴像嗷嗷待哺的婴儿等着太子殿下的 投食。
温珏今日精神格外好,就着汪畏之的搀扶竟坐直身子抓了把饵料撒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