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边在抓捕和抗拒之间不免推推搡搡,不知是哪一边先动的手,当场就打了起来。
不过这是同英府外,皇帝脚下,两边人也都明白有个度,没有真刀真枪火并,只是用的刀背或者连鞘刀互相击打。
四皇子门下亲卫人少,很快就有些抵挡不住,且战且退,还有一些被打散的在负隅顽抗,现场冲突的范围慢慢变大。
临近新年,镇子上有不少在做买卖的商贩,摆着大大小小的摊子,因为两边的冲突,不少摊子都被殃及池鱼,虽说周国民风彪悍,但是皇帝脚下讨生活的商贩们还是能知道什么人能惹什么人不能惹的,面对两个皇子的冲突,也只能先躲在一旁,等他们打完了再过去收拾自己被掀翻的摊子。
至于能剩下多少,就只能是尽人事看天命了。
赵英圻不想掺和两位皇子的争斗,只是抱着看戏的心态站在车辕上看着两边人你来我往的互揍。
那个三皇子坐在他自己的高头大马上,看着自己的亲卫把四皇子的手下撵得满街跑还挺开心,一条牛皮马鞭轻轻敲击在左手的皮手套上,发出啪啪的声音,不时还和身边的手下谈笑两声,至于他的那个门客,在一旁看着这一幕眉头微皱。
赵英圻也挺为那个门客感到悲哀的,这就是立场啊,不管你坚不坚定你的立场,反正你很难改变。
正在赵英圻胡思乱想的时候,一开始来找到赵英圻的那个校尉被三皇子的三个手下围攻,慢慢退到了路西边,赵英圻的马车在路东,隔着一条马路也就是个五六丈的距离,看着这个校尉在三人手下左支右绌。
校尉也是一个三甲武者,不至于被三个小兵打成这样,但是正主不在这,就算把这三个小兵放倒又能如何?
慢慢的校尉退到了一个羊杂摊边,这个摊子的摊主是一个中年妇女,冬日里一锅热腾腾的羊杂汤本来是十分诱人的,灶台是架在一个木制的推车上。
这大概就是妇人赖以为生的全部,此时却成了一道催命符,她没有像其他商贩一样躲在一旁,只是守在自己的汤锅边想要收拾东西离开这里,校尉四个人过来的时候,赶紧用手中厚厚的布子死死的扶着那口大锅。
那个校尉被三人逼到锅边撞了两下大锅,白乎乎的骨头汤被撞的洒出来一些,烧滚的汤水有一些洒在了妇人的手上,起了些水泡,但是手上还是死死的扶着那口大锅。
路边跑出来一个十来岁的小男孩,帮着妇人一起扶着大锅,这应该是一对母子吧,妇人小声的催促小男孩赶紧躲一边去,弱弱的祈求:“几位军爷,行行好,到一边去打吧,我孤儿寡母就靠这口锅吃饭了。”妇人嘴里的话语软弱得好像一条受伤的“母狗”在低鸣,但是手上还是死死的扶着那口大锅。
那个校尉也有心闪到一旁,不要祸祸这对苦命的母子,可是三皇子手下又有一个军官冲过来对着校尉就是窝心一脚。
赵英圻看着被撞了几下已经摇摇欲坠的推车,灶下面的木炭掉出来不少,还有一些炉灰,落在地上,摔得粉碎。
唉
叹一声气,赵英圻终究还是冲了上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