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久九将风帽摘掉,然后蹲下身去,轻轻将花放在墓前。
墓碑已被擦拭的干干净净,这是他每次来都要做的工作,这次被别人做了,一时倒像少了些什么。
林郡不动声色地走远了些,把空间留给傅久九和他母亲说话。
傅久九偏头看他一眼,见他背着风点了支烟,背影修直挺拔,犹如挺立风雪中的松柏般。
傅久九与他母亲说了会儿话。
又跪下对着墓碑恭恭敬敬磕了头,才站起身来。
雪似乎大了一点,他的眼睛有点酸,抬手揉了揉之后,林郡已来到他身边。
他蹲下身去,捏着纸巾将他的膝盖还有羽绒服衣摆一点点擦干净。
傅久九想往后退,被他抬起一只手臂环住了腰。
傅久九低头看着他乌黑的发,还有握着纸巾的骨节分明的手:“谢谢学长来看我母亲。”
“应该的,”林郡放开他的腰身,站起身来:“以前每年这一天都会陪你来看阿姨的。”
两人转身慢慢下山,林郡抬手将傅久九发顶的碎雪抚掉,重新为他戴上了风帽。
“你来很久了吗?”傅久九偏头问他。
傅久九的眼尾带了点红,眼睫也十分湿润,不知道有没有哭过,林郡看他片刻,说:“没太久。”
然后又说:“小半个时辰。”
“和我妈聊天了吗?”傅久九问。
林郡看他一眼,半晌没有说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