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微微地出起神来:“以前他哪干过这些?捏粒黄豆都嫌弃硌手,跟豌豆公主似的。”
说着说着自己又忍不住笑了起来,唇角抿着,两个笑涡若隐若现的。
“现在还是什么都想不起来吗?”路西野问。
“嗯,”林郡说:“把我宠他的那些年全都忘了,现在可独立了。”
“没人宠的孩子总会独立些。”路西野说。
“嗯,”林郡垂头想了一会儿:“跟变了个人似的,但是骨子里没变,还是一样缺乏安全感。只是行为上独立了。”
“就像,”他说:“一棵树,从某个节点开始分叉,然后分叉又反向生长了。”
他说着想起了什么:“上次我去他们小区看他下班,你知道我看见什么了?”
“什么?”路西野看他郑重其事的样子,也被勾起了好奇心。
“他在楼下遇到水站工作人员,”林郡说:“人家说赶时间,他便自己把大桶水给扛楼上去了。”
“他家在五楼啊,”林郡强调道:“五楼!”
路西野想象不出来傅久九扛大桶水的样子。
傅久九连吃只虾都恨不得林郡剥好了喂嘴里。
他在脑海里想了好一会儿,最后还是忍不住扶着额头笑了:“哄不回来么?”
“不太行,我哄人的手段全都是对着他练的,”林郡点了支烟:“但现在我在他眼里只是一个普通学长,那些亲密手段全都不能用,怕会不小心吓到他。”
路西野想了想,也觉得很无奈,忍不住笑着艹了一声。
“真他妈难兄难弟了。”林郡也跟着笑:“对了,前两天公司签了个年轻人,原名也叫江随风,长得很好,可惜不是狐狸眼,你要抽空过去看一眼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