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洛是真的在着急上火。

傅久不得不再次认真解释:“这次是我想离。”

怕他不信,又信誓旦旦地举起手掌道:“真的。”

“真的?”祁洛犹是怀疑:“你之前不还说,无论发生什么都要跟他过一辈子吗?”

“一辈子?”傅久九闻言怔了怔,随即又自嘲地轻轻一笑:“怎么可能?”

“怎么不可能?”祁洛不赞同。

“你看我父母,我和林郡,”傅久九说:“感情这东西,注定了只会走下坡路。”

也不是没有例外,但例外太少了。

“那你怎么不看我父母?”祁洛很认真地争辩:“到我爸死的那一天,他们一直都很好,我妈一个人带着我,也从没想过再婚。”

如果他一直活着呢?还能一直好下去吗?

这句话差点脱口而出,被傅久九及时咽住了,

他安静了片刻,然后笑笑:“你说的对。”

“年纪轻轻别胡思乱想,”祁洛松了口气,又问:“叔叔那边知道了吗?”

“没呢,还没来得及说。”傅久九说,然后又自然地道:“我妈……”

“对,”祁洛如梦初醒:“过阵子就是阿姨忌日了,这事儿可千万不能让她老人家知道。”

“嗯。”傅久九看了他片刻,缓缓点头,眉目间极慢地泛起一抹酸涩的苦意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