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人垂着眼帘,“东霞。”
“呵!”陈濯转身就走。
没半句实话。
女人瞧着他们离去的背影,仍是没有吱声,只是眼底略有微恙,似有盈光浮动,这该死的世道,谁也不是天生就想杀人的。
谁家女子,不想闺阁浅步,十指不沾阳春水?
可惜,不是谁都有那个命的……
“赫连副使倒是安静。”经过马车的时候,陈濯故意停顿了一下,朝着窗口瞧了瞧,可惜没瞧见内里的动静。
难道说,自个这书信,还真的有镇宅辟邪的作用?
这獠牙滋长的公子爷,真的就镇住了?
不过,陈濯并未多想太多,只要赫连琦不作死,能让钦差卫队平安抵达南兆九州,便是谢天谢地,再无所求了!
祁越立在马车边上,抬眸瞧着东边冉冉升起的日头,眉心微微拧起,也不知在想些什么?
想什么?
想着,金陵城那边是什么情况?
不管是春风阁还是冥渊,死心不改,肯定不会善罢甘休的……
晨起的光,林中的风。
凉意习习,沁凉入骨。
百里长安小憩了片刻,晨起的时候与沈唯卿立在山巅。
“极美的日出,这些年光顾着争权夺势,倒是真的忽略了,人间极好的美景。”百里长安转头望他,“来日若是放下一切,再回头去看,也不知还有什么东西,是值得眷恋的?倒也可惜。”
沈唯卿瞧着她,“于我而言,你便是最美的风景,倒是没什么可惜的。”
“可见还没睡醒,说了一嘴的浑话。”她扬唇浅笑,瞧着那金色的晨光洒满了掌心,衬得修长如玉的五指愈显玲珑剔透,晶莹无双。
沈唯卿权当是在打趣,应景的伸个懒腰,“也不知那厮考虑得如何?”
“心急吃不了热豆腐。”百里长安全然不着急,“晾一晾才会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