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官家。”祁六抬手抹了一把泪眼旋即躬身。
“倘若我有不测,便拿着我的手诏去将此人召回。”
“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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干元三十年十二月交年,皇帝病情再次加重已不能下榻行走,朝臣接见便只见东西两府的宰执,其余者由内侍与内谒者代为传达旨意。
“殿中省与开封府来奏,问明年上元宣德楼前的灯会是否照旧,开封府的灯山已搭建成一半。”
皇帝靠在几个叠合的枕头上,“上元灯会啊”
“上元是佳节,百司休务,普天同庆,当然要照旧操办。”萧幼清端着药碗走入内,旋即至皇帝身侧坐下。
内侍躬身道:“皇后殿下。”
皇帝沉了一口气,“那就按皇后的意思办吧。”
“是。”
“孙太医换了方子又加了剂量,所以会比昨日的苦些,”萧幼清舀起一勺汤药,“小心烫。”
“我喝不下。”皇帝揪着衣襟,只觉得闻到药味便闷得慌。
萧幼清连忙将药放下坐近将她的手拽出,旋即伸手搭脉,“臣妾去叫孙太医过来。”
“太医也只是个普通人,你就是让他日日守在榻前,又有”
萧幼清突然瞪圆双眼,从担忧变成满眼怒火,皇帝闭眼轻叹一口气继续道:“又有什么用呢。”
萧幼清甩开她的手起身,“你就不怕在你死之后我会将你们卫家的江山给毁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