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怀瑾望着杯中倒映的血月,心中一动。
他从前在家里时也读过不少判命的记录,那时他只觉得人生如戏,现在想想,戏中何尝又不能藏些人生。
只要有一二故事流传下来,或许就会在机缘巧合间被后来人读到,即使到那一日所有人都已离去,也仍能叫人窥得今日的片刻光景。
为美酒与月影,为将要被记录的与所有被遗忘的。
四人再次举杯,直至月上中天。
散席时,苏怀瑾喝得大醉。
魔君忍耐着将他扶到门口,抬腿踹开房门,一使劲将他搡了进去,正巧栽倒床头。
他平时最厌烦和人产生什么身体接触,但苏怀瑾喝醉后实在烂泥一般,他不愿钟妙去扶,只好自己咬牙上,现在闻着一身酒气,眉头皱得死紧。
钟妙还在后头与柳岐山低声讨论着苏怀瑾的伤势,她问得仔细,又确认了一番愈合所需的时间,忽然从袖中掏出方木盒递给他。
“准备送师兄的礼物,倒是我的不是,让他喝得这样醉,还得劳烦师父转交。”
柳岐山点点头,二人又聊了片刻,这才各自散去。
魔君躺在软榻上发愣。
他本该睡了,却不知为何心中总有些说不出的预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