传统施术者通常会预先使用种种手法回避抵消,但即使是这样,数月咒杀十余人的代价也绝非寻常人能够承受。
何况其中有不少还是修为颇高的长老,最开始的几个或许来不及反应,但后续的未免不会在临死前奋力反扑,只要有一个反向锁定了施术者的方位,以世家的能耐,将他抓住并不会太难。
钟妙从前砸了不少世家的场子,以她作为剑修的能耐仍有数次险些在追杀中丧命,如今师兄作为法修独身在外,越想越是揪心。
她倒是能用愿力将师兄找出来,但如今世家正四处搜捕,万一搭了她的东风还先她一步……
钟妙摁了摁眉心,强迫自己保持冷静。
陆和铃见她面露焦急,安慰道:“你不必太担心,若说世上有谁最善躲藏,除天机引外再无他人,要是有什么消息,我定然先告诉你。”
钟妙谢过她好意,垂眸望着酒盏,暗暗下定决心。
自穿越世界壁垒后,钟妙就没碰上几件好事情。
先是魔君那小子,也不知怎么生得这般叛逆。再是师父,钟妙能猜个大半,多半是带着师祖在魔界养伤。然后是师兄,好好的一个师兄,喜欢写话本数灵石的呆子师兄,怎么就去做了咒杀这行当呢?师父也不管管他。
钟妙喝得半醉,躺在树上连连叹气。
她心里装了事就不耐烦与人应酬,半夜里还是摸回钟山找了棵喜欢的树躺下。
修真界还抱有希望,钟妙却相当清醒,以中州目前的实力,想斩杀魔君不过是说笑而已。
一日一日打下去,修真界只会越发虚弱,不说物资损耗,光是每次出战损耗的人手都不知要修养多少年才能补回。
但退又如何退?耗了这么些年,中州与凡间界俱是荒芜,唯有一场大胜才能安抚其间一切牺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