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是身边的人不同了,现在看来,倒别有一番风味。
钟妙坐在河畔石阶上,望向顾昭垂眸写祈愿的侧脸。
他如今也算半步化神的人了,若是能将神魂分裂修修好,再过数百年说不定就能直接飞升。
此时却拿出了十二分的认真,专心得像是从前头一回学写字似的。
钟妙见他放下笔,轻轻点了点他耳垂:“你从前不是不信这些么?长寿面都不见你好好吃几次。”
顾昭生得极白,百年间又只穿黑袍,平时冷冷淡淡没个人气,仙盟中不少人私下议论这位是尊雪捏的神像。
但被钟妙这么一点,却像是桃花落进了雪中,点到哪处,哪处就烧起一片红云。
顾昭躲了躲,低声道:“从前是不信的,但既然愿意放师尊回来,想必是能听见弟子心愿的。”
他将纸条仔细塞进花蕊,又以指作笔画上防护阵法,这才将荷花灯送入水中。钟妙还欣赏着小徒弟在烛光中利落好看的下颌线,却见他转头看向自己。
“怎么了吗?”钟妙茫然眨眼。
旁边忽然传来个声音。
“你都不同我一块儿祈愿!可见是心里没我!”
钟妙挑高了眉。
另一个声音说:“你怎么会这样想?娇娇,你可是我的心肝宝!虽然我有许多妹妹,但真正爱的只有你啊!”
顾昭缓慢眨了眨眼,神情要有多无辜就有多无辜。
在这注视中,钟妙的廉耻心再次仰卧起坐。
她揉了揉鼻尖:“……我只是不大会这些,你可以教我。”
旁边那对小情侣已经上演到“不你不要发誓!”“不!我偏要证明!”,钟妙忍耐片刻,终于听到那男子喊出“若是我当真与他人有染,便让天雷劈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