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说这么多年见惯了生生死死,但还是难免有些心生怅然。
钟妙将葫芦收进储物袋,计划着明天去江边埋下,又随手从顾昭先前留给她的储物袋中摸出壶酒,也没仔细看是什么,合着星辰碎片一道饮下。
小院中,顾昭对着玉符投影面色黑沉。
不得不离开钟妙身边本就令他十分不满,属下带回的消息更是糟糕透顶。
他这些日子都在命令属下清除当年行事过激时留下的痕迹,虽然有些费功夫,倒也不是相当难做。
谁料忽然被人接连破坏数个据点,且留下封信件,打开一看竟提到一桩早该被埋葬的旧事。
顾昭捏着眉心闭目片刻:“不必多事,本君自会处理,你们按原计划行事。”
“哇,阿昭听起来好凶。”
顾昭霍然回头,却见钟妙不知何时从墙边探出头来,笑嘻嘻的:“你平时都是这么同属下讲话的吗?”
师尊什么时候来的?他为何半点气息也没察觉?师尊听到了多少?
钟妙打了个酒嗝,像是没看到他骤然紧绷的面色,晃悠悠举起手中酒瓶:“喏,这个,很好喝,是阿昭自己酿的吗?还有更多吗?”
顾昭快速看了眼酒瓶。
这是他自己研究出的配方,寻常人若是尝上一滴也要醉倒,就算顾昭自己每次也只能喝三口,师尊看着已喝了大半,想来听不清他方才的对话。
顾昭缓缓放松下来,又为这放松感到一种刺痛的可耻,
他将玉符熄灭,钟妙摇摇晃晃走过来,拽着他衣襟打了个哈欠:“还有吗?若是没了,以后再替我酿几瓶。”
顾昭自然说好。
酒劲上头,钟妙嫌站着累,干脆向人怀中一躺,支使着要他把自己搬进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