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拙作罢了,不过今日恰巧有几坛能起出来瞧瞧,倘若姑娘不嫌弃,可以一同来尝尝。”
他刚说出口,又怕人觉得孟浪,面上看着风轻云淡,背在身后的手却攥紧了。
好在钟妙并未露出嫌恶的表情。
她自幼同师父师兄追捕嫌犯摔打惯了,“男女大防”四个字压根就没呆过她的脑子,一听有好酒喝当即来了兴致,几步走上前来。
顾昭侧身引她入院子,一面又担忧起她这样轻信他人,难免问道:“姑娘这样相信我,却不怕我是个歹人么?”
钟妙哈哈一笑:“这有什么可担心的,我一路走来,大家都说顾家老爷是难得的善人。”
就算真有什么坏心思也无妨,还要问她手中的剑答不答应。
顾昭却因这一句肯定感到莫大的喜悦,他抿着唇,耳朵里全是自己激烈的心跳。
“都是乡亲们胡乱叫的,不算什么老爷,如果你不嫌弃,喊我顾昭就好。”
钟妙随意点头:“好,我是钟妙。”
钟妙好酒,顾昭的手艺又当真不错,不仅酒酿得好,饭菜也很合口味。在江湖上行走讲究的就是一个豪爽,何况顾昭从前在京城呆过,真要说起来也能算半个同僚。
还没等顾昭用上官场里学会的套话技巧,钟妙自己先起了兴致,同他讲起自己做捕快的那些年。
她在江南追踪过一起拐卖案子,又在大漠同马匪血战数日不退,有回直接单枪匹马冲进魔教老巢一把火点了个痛快。
钟妙饮下一杯,笑着挠了挠脸:“不过我现在已经不做这个了。”
顾昭刚要向派系斗争上猜,就听钟妙痛快笑了一声。
“我与他们斗了这些年,终于能还天下太平,快快活活过些自己的日子啦!你说,这是不是像做梦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