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牧长老欲言又止地看了她几眼,到底还是开口问道:“听说你徒弟把谢家小公子打了?”

钟妙想了想:“谢家小公子?你说谢拙那小子?不错,打了,谢拙先动的手,怎么?”

牧长老简直想拍她脑袋:“什么谢拙那小子?你难道不知道他是谢家三小姐的独子?白玉京那边今天一早就发了传讯来质问。”

钟妙顿感莫名其妙:“谢家什么毛病?孩子打架长辈插什么手?照这么来以后大家都不必动刀动抢比斗,一上去直接张口报家谱。还修行什么呢?练贯口不就得了。”

牧长老道:“那有什么办法?如今谢家正是如日中天之时,就是在白玉京中也少有愿意直撄其锋的。现下就是这么个世道,你不如带着徒弟服个软,这件事也就过去了。”

钟妙冷笑:“那我倒要看看她如何与我过不去。”

她向来不愿与人多费口舌,想着还有一套长老院的复杂手续要走,当下拱拱手转身走了。

牧长老心知劝不住,只能又叹了口气。

说话间新弟子们已拜过了先师画像,此时正跟在师兄师姐身后听训。

说是听训,其实也就是听师兄师姐将戒律完整念上一遍,鉴于有钟妙这么个混世魔王珠玉在前,历代长老都认为此举颇为必要。

林林总总数百条,概括起来一个中心思想:好好念书,不要打架,有事找师长。

引路师兄仍是昨天那位男修,念完后冷声道:“我知道有些人入学之前已学了一些本事,或是仗着自己的好出身,很不把戒律放在心上,但我辈修士,须得摒弃杂念一心修行,方能共渡时艰,守得天下苍生太平。”

谢拙昨日才挨了罚,当下觉得他在含沙射影,于是不服地叫起来:“哼,有些人不过是冠了个姓,就敢说起‘出身’二字了,世家大族也是一个小小弟子有资格置喙的?”

男修看了他一眼,掏出玉符记下,道:“谢拙无故顶撞持节使,罚洒扫祠堂一日。”

“牧展风你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