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五说:“有这么一说,可怎么才能叫他既摸不着人,又心甘情愿的花钱呢?”
贾凤楼说:“得出来另一个财主,也捧舍妹,舍得拿钱跟他比着花!他既爱舍妹又要面子,不怕他不连底端出来。钱花净了还没压过对手,不怕他不羞惭而退!”
那五说:“我明白了。您是叫我跟他比着往令妹身上扔钱!”
“着,着,着!”
那五一笑,嘲弄地说:“这主意是极好,我对令妹也有爱慕之心,可惜就是阮囊羞涩。”
贾凤楼说:“您想到哪儿去了?咱们是朋友,怎么说生分话?既叫您帮忙还能叫您破财吗?得了手我倒是要给您谢仪呢!”
那五这才郑重起来,精神抖擞地问:“你细说说这里的门子。谢仪我不指望,可我为朋友决不惜两肋插刀!”
贾凤楼说:“有这句话,事情成了一半了。打明儿起,您天天到天桥清音茶社听玩意去。到了那儿自有人给您摆果盘子送手巾把,您都不用客气。等舍妹上台后,听到有人点段,您就也点。他点一段您也点一段,他赏十块,您可就不能赏十块,至少也得十五,多点二十也行!”
那五说:“当场不掏钱吗?”
贾凤楼说:“当然得现掏,不过您别担心,到时候我会叫人把钱暗地给您送去。我送多少,您赏多少,别留体己,别让茶房中间抽头就行!活儿完了,咱们二友居楼上雅座见面,夜宵是我的。亲兄弟明算帐,谢仪我也面呈不误!”
那五兴致勃勃地说:“行!情好吧!”
“不过……”贾凤楼沉吟一下,压下声音说,“此事你知我知,万不可泄露。还有,您得换换叶子!”
“什么叫叶子?”
“就是换换衣裳。您这一身,一看是个少爷。少爷们别看手松,可底不厚,镇不住人。因为钱在他老子手里。花的太冲了还让人起疑。您得扮成自己当家、有产有业的身分。”
“行!”那五笑道,“装穷人装不象。作阔佬是咱的本色!”
“要不我头一眼就看着您不凡呢?”
临走,贾凤楼把个红纸包塞在那五手中说:“进茶社给小费,总得花点。这个您拿去添补着用。”
那五客气地推辞了一下。贾凤楼说:“亲是亲,财是财,该我拿的不能叫您破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