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儿媳妇也挺贴心的。」
「那能一样吗?!」
「你就说写不写吧。」萧载阳撸起袖子上前一步,「不写我自己来。」
皇帝怒目而视:「给我把玉玺放下!还没登基呢就老惦记着抢活干?」
封太子妃的圣旨意义重大,萧载阳倒也没打算真自己动手,闻言麻溜地撤开,亲眼看着皇帝挥毫泼墨,最后亲自盖上宝印。
他心满意足地点点头,把圣旨换到了另一张书桌上,等着笔迹变干,这才和皇帝提起伊桑来。
果不其然,听见伊桑背后主子是顾自秋的消息,皇帝一点惊讶也没有,反而露出了果然如此的表情:「这家伙藏得可真够深啊,要不是当初容妃露了端倪,恐怕连朕也要怀疑齐文进证词的真伪。」
「您也藏挺深的。」萧载阳幽幽道。
皇帝不理他,自然地换到了下一个话题。
父子两在勤政殿商议的时候,称病的何芊蔚避开人群,一路做贼般偷偷溜回了瑶光殿。
秋影百思不得其解,悄悄和如意咬耳朵:「小姐这是做什么呢?」
如意沉吟片刻:「虽然我也看不明白,但小姐这么做,想必有她自己的深意吧。」
——殊不知何芊蔚只是想低调行事而已。
她实在是不敢想走到一半,被不知道从哪儿冒出来的汤正德或纪修请走的情形。
无论是谁,都不好拒绝;但要是去了,自己又觉得尴尬……
什么进退两难的抉择。
光是想想,何芊蔚就觉得头皮发麻。
好在无论皇帝还是萧载阳,都好心地给她留了缓冲的时间,一点没吱声。
而何芊蔚也一路畅通无阻,无事发生地踏进了阔别小半个月的瑶光殿。
首先碰见的是蹲在椅子上晒太阳的阿琼。
何芊蔚当即就走上前,熟练地把忙着舔毛的阿琼提溜起来抱紧怀里,狠狠揉了一大把。
阿琼肉眼可见地浑身一抖,蔚蓝色的眸中闪过困惑,紧跟着浮起杀意。
哪个两脚兽这么大胆,竟敢趁本喵打理个人卫生的时候偷偷撸猫?
阿琼喵喵叫着,在何芊蔚的手中艰难地转了个身,和她对视个正着。你出门打猎这么久,怎么还活着回来了?
阿琼一副活见鬼的模样。
何芊蔚浑然不觉自己在阿琼心中的形象发生了什么变化,而是看着浑身一僵的阿琼,饶有兴致地在这猫儿柔软的腹部挠了挠:「阿琼还记得我啊?」
「猫都是有灵性的,聪明得很呢。」若兰笑道,「宫里头也有不少自由自在的野猫,却从来都只在自己的一亩三分地里头晃悠,也不见主动去招惹贵人们。」
何芊蔚想起了之前那只为了萧载阳每日准时定点来瑶光殿报道的猫:「……这倒也是。」
她施施然抱着阿琼先进了正殿。
瑶光殿只有这一个主子,自然没什么变化,但何芊蔚轻车熟路地坐到窗边的软榻上,左右环顾一周后,竟生出了几分恍若隔世的感觉。
在马车与行船,驿站与王国来回辗转好几回,忽然又见到大启皇宫的装修,多多少少有些不习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