神山旬的脚步一顿,他不喜欢男人以这样的特征来称呼五条悟,仿佛五条悟本身是个毫无价值的物体,唯一有的价值的就是他那双眼睛。
这样将人彻底物化的称呼,听起来就让人莫名火大……
“大叔,我建议你收回你的话。”
神山旬冷笑地开了腔,他站在原地不动,刻意引导着话题,背地里拿出了手机打算叫五条悟过来揍人。
中年男人察觉到神山旬的小动作,眸中的笑意都快溢出,“我只是在陈述事实而已。”
神山旬收起了手机,碧瞳中透露着冷色,“既然一副和我很熟的样子,那你应该知道,我接下来想要做什么吧?”
中年男人看着神山旬不同于往常对一切都是失去兴趣的表情,猫样的竖瞳紧紧地盯着他,在此刻锁定了他,好像将他纳为了自己的猎物。
一不小心就惹毛了。
“你要为了六眼和我打吗?”
男人看似悠然自得的应对,一只手警惕地准备在神山旬发动攻击的那刻启用术式。
好在神山旬没有动,看来那个六眼咒术师并不值得他亲自动手。
“这样的你是打不过我的,而且你没带武器。”
男人预估着六眼咒术师赶过来的速度,不再与神山旬周旋。现在的他对上六眼没有胜算不说,还平添一分暴露的风险。
逃走前,男人还颇为好心地提醒道:
“给你一个忠告吧,阿旬你该好好管理一下你的收藏品了。”
“不要总是一昧地扩充自己的收藏,到手了只会把东西往仓库一丢就算了事,不好好保管的话,时间长了,就算再价值连城的珍宝也是会坏掉的。”
神山旬盯着男人消失的黑点,他没有选择追上去,正如男人所说,他手上没有武器,对方有术式,就算打起来,谁胜谁负也很难说。
在咒术高专这个属于咒术师的地界,他要是动手的话,不知道那群总是惊慌于他会失控的高层又会作何他想。
这群咒术师怎么都像是惊弓之鸟一样。
还有这个大叔叫什么来着的?
算了,这不重要,过后让楠雄找到他,到时候狠狠揍一顿,可不要脏了他的手。
等五条悟从夜蛾正道的说教下找到机会来寻神山旬时,男人早就逃之夭夭没了踪影。
金发青年又恢复了往常懒散的模样,坐在操场的阶梯上,乘着夏风,远眺着远方的建筑。
五条悟看出了此时神山旬平和的心态,和那个火.药.味的邮件完全不似同一人,他不明所以地上前,“阿旬,你要我揍谁?”
“一个大叔。”神山旬幽幽地看了他一眼,“来得太慢了,人都跑了。”
“都怪校长真是太能说了。”五条悟在神山旬的身边坐下,随后抱怨道。
他用肩顶了顶神山旬,想要化解神山旬的不快,“现在去揍也来得及,那个大叔叫什么名字?”
“我不知道。”神山旬说道:“不过我知道那个大叔大概是高层人员之一。”
神山旬转头睨了五条悟一眼,并不认为对方会为自己出头,虽然某种意义上来说也是为了他自己出头。
“我之前见过他两次,那个大叔就是当年建议我老爹把我封印起来的人。”
“听说我的体质很麻烦,那时候咒术界打算把我关在密室里面这辈子无法离开,还认为留我一条命算是对我的宽容。”
“直到这个大叔提出了新想法,就是在我的身上施加封印,勉强算是抑制住我对咒灵的吸引力。”
“某种意义上,他算是我的恩人吧?”神山旬发出了一声嗤笑,根本不领情。
“不过他总是我神神叨叨的,还喜欢对我指手画脚的,搞得一副我们很熟的样子,而且还……”
神山旬叙述的话语一顿,避开了五条悟的部分,“对我出言不逊。”
五条悟全程都安静地倾听着他不曾了解的神山旬的过去,青年还是第一次愿意对他敞开心扉。
“要绑起来吗?”五条悟认真地提议道:“还是套麻袋?阿旬你打算揍到几分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