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李苑母亲则站在天台栏杆外,双手反扣栏杆,脚下做站的楼沿不足一尺。高楼有风,风还不小,吹得她衣服扑簌簌地摆动。
这里正是乍暖还寒时候的时候,天气颇为寒冷,李苑母亲穿着又单薄,冻得脸色发青,手也发青。
和言楚刚才听到的情景一样,那些警官正试图劝她回来。
张隐也在劝,面带担忧惊慌,看上去还挺情真意切的,一口一个妈叫着,堪比孝子贤孙。言楚如果不是知道内情,说不定也被他骗过去。
至于张隐的父母,看上去焦急中还透着不耐。
张隐的母亲身材并不高,颧骨很高,有些尖酸相,更是拍着大腿在那里哭嚎:“这怎么说的,这怎么说的,我们只想请亲家你来散散心,还花大钱请亲家吃大餐,可没想到你会搞这一出啊!你可别寻死哟,好似还不如赖活着呢,虽然你闺女疯了指望不上了,这不是还有女婿在这里嘛,我儿子可是孝顺的人,就算你闺女死了他也会给你养老送终的……”
声音又尖又利,满天台都能听得见,吵得周围解劝的警官都说不下去了。
还有一位头发花白的老者也站在张隐旁边,一副悲天悯人相,不时插几句嘴,似是劝人,又似是念佛偈。
什么一切有为法,如梦又如电。什么起见生心,分别执着,便有情尘烦恼……什么抛开一切就得大自在……
神神叨叨的,也不知道是劝人活着还是劝人去死……
李母双手死抓着栏杆外沿,身子微微颤抖,盯着楼顶上这些人,翻来覆去只有一句话:“我要见小苑。”
言楚从上了天台就屏住了呼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