关幼萱腮帮微鼓,她说话时带着一股子烂漫:“那我就求夫君。我哭着求,绝食求。我给阿父写信,让阿父当说客。要是还不行,我就不要夫君了……我只要姐姐!”
关妙仪端详着她,堂妹尚年少天真,弯眸浅笑时,神采明媚,唇角的胭脂红一路晕至腮畔眼睑。
世人常夸自己明艳,然到了姑苏,关妙仪才知何谓“人外有人”。
关妙仪声音柔了:“你们都下去。萱萱,你过来,姐姐有话和你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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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刻后,屏退了侍女们的寝舍内,关幼萱捂住自己的嘴,不敢置信:“什么?去凉州——好远的呀!不行不行的!”
关妙仪红了眼:“我阿父送我来姑苏,便是为了让我养病,好嫁人。他眼中只有嫁人,我连夫家都不认识……妹妹陪我一同去看一眼,让我心中有个底。
“妹妹受家中宠爱,你阿父必然向着你。妹妹陪我一起去凉州,好不好?”
关幼萱蹙眉,本想拒绝。姐姐病弱,若是出了事,伯父一家多伤心。但是当关妙仪提到“凉州”时,关幼萱拒绝的话头卡顿。
她想到了昨夜自己梦中的那少年将军,好似就是“凉州”的。
梦是假的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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半个月后,姑苏关氏与长安关氏一起派人找人两个结伴偷溜的小女郎时,关幼萱与姐姐到了凉州。
大女郎被贴身侍女扶着去驿站休息,关幼萱立在马车外,从自己的荷包中,认真地掏了一块银锭给小吏。她声音甜甜的:“谢谢张大哥送我与姐姐。”
姓张的小吏看眼小女郎的笑容,当即晕乎乎,如置云端。
他的脸也一下子通红:“原家一族守卫凉州百年,我等百姓都受其庇护,两位女郎既是来原家走亲戚,那护送两位娘子便是我该做的。怎能收银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