关幼萱面容雪白,眼睛漆黑,看不出哪里不好。
但他知道她不好。
蒋墨恍惚地想,如果当时死在那场战争中的人,是他,不是原霁,是不是就好了?凉州需要原霁,萱萱需要原霁……而他,反正也没了母亲,父亲也不爱他,本事也没传给他……要是死的人是他就好了。
张望若在旁握一下他的手腕,声音低凉:“柏寒,静心。”
蒋墨回神,想要再争取一下自己上战场,军帐外有军士来报:“将军、夫人,我们抓到逃兵。”
军帐中一静,关幼萱还在,有将军就忍不住骂了脏字:“艹,都什么时候了,还有逃兵?有什么好报的,直接杀了便是!让将士们全都去看……敢做逃兵,就是死罪!”
外面来报的军士不走,说:“……逃兵,是赵将军和他夫人。”
骂骂咧咧的将军还没反应过来:“什么赵将军?”
一直沉默站着的李泗猛地一下抬头,克制着自己身体迫不及待冲出去的力道。
关幼萱抬了目,轻声:“赵江河和金铃儿。”
那日她领着女英军去清扫战场,寻找原霁遗骸。战壕中被救的人,初时还有赵江河,后来便没见到了。关幼萱整理名册时,将赵江河算做了死人。她以为赵江河也死在那场战争中了……原来没有么?
关幼萱安抚下将军们,让原淮野好好休养,她和李泗一道去看望当了逃兵的赵江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