蒋墨目中流露出几分少年郎君的狡黠,他肯定万分:“去凉州,对不对?如今只有凉州还是安全的,只有凉州还有可能不立马向梁王投诚——因为原七郎,他就不可能那么快投诚!”
原淮野没多说原霁。
他只道:“张望若去准备出长安的手段,墨儿你与我一道杀出公主府……之后为父为你牵住大批兵马,你想法子离开进宫,救你阿母。为父对你只有一个要求,记得将小太子带出来。
“务必不要让小太子落到梁王手中。”
蒋墨唇动了动,他点头。
蒋墨只是问:“可是阿父,你怎么牵住那么多兵马?我们公主府,都被围得水泄不通了。我们怎么杀出去?”
原淮野回头看他。
晦暗之夜,原淮野的面容在烛火中一时明,一时暗。而这般幽若的光影下,蒋墨窥得狼王微微睁了眸,眺望远方——
“我毕竟是原淮野。”
虽久不动武,却未必不能杀人。
虽远离战场,骨血里的金戈铁马之声,却日日在召唤他;乱葬岗中死去的兄弟们,日日呼唤他重新拿起武器。
他手与背受了重伤,这般伤势让他无法再登战场,在战场上无法再无往不利。但是——
“长安城中区区禁卫,岂能拦得住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