谷雨时的眼中极快的划过一丝不忍,却最终什么也没说,领着频频往后看的乌竹与牵言一块推门离去了。
周惜玉这会儿眼泪一直在往下掉,止都止不住。西颜默了半晌,终于抬起手来轻柔地去擦周惜玉脸上的泪。后者抬了迷蒙的眼睛震惊的看向她,眼中只有西颜那张柔和却带有英气的脸在对着自己靠近,靠近,再靠近。
一次,就这一次。
有风吹过,吹皱了一潭池水。两道身影在树下纠缠在一起,久久不分开。葱白的玉指将衣裙都抓出好几个褶子,轻轻颤动。
……
小竹子一路上都不说话,脑子里在回想着那周县令指着她骂的话,说自己不知廉耻,说两个女子的感情就是不知羞耻。
她心里突然就迷茫了,为何要这样说?她不懂这些,只是觉得听了心里好难受。才后知后觉的发现,好像自己看到都是公子哥和姑娘家走在一起,女子说嫁给夫婿,男子说要娶妻。
难道是……自己认知错了?
谷雨时和牵言早已发现乌竹不对劲,这不,个吃货都不吃这香喷喷的火腿卷和土豆饼了,不知道心里在计较着什么呢。牵言推着谷雨时上前去,小声道:“去呀,赶紧去问问小竹子怎么了,是不是刚才吓着了?”
谷雨时看着乌竹觉得不像,看了看她拎在手上的吃食,问:“是不是不好吃?”
小竹子听到谷雨时的声音回神了,转过头仔细地看她。谷雨时的眼睛生的很美,眼睛大而亮,眼尾微微上翘,只要那么一笑自是风情。但谷雨时总是那般慵懒散漫的模样,似乎对什么都不在意,因此总让人感觉到有距离感。此刻,这双眼睛正专注地看着自己,乌竹仿佛受了蛊惑一般,情不自禁问出口:“掌柜的,难道女子在一起就是错?”
“原来你在想这个?”谷雨时一挑眉,这是她没想到的答案。
“嗯。”乌竹兴致不高,闷闷地应了声。
谷雨时定定地看着乌竹两秒,似乎在想着怎么安慰这小竹子。想了又想,想到上回自己好像这么做小竹子很开心,便又抬了手去摸了摸乌竹的头,轻声道:“喜欢上就是喜欢上了,哪有那么束缚呢?越是止不住的,热烈的真挚的爱,往往会冲破这所有的陈规。”
她虽没有情根,却不是说不懂得别人的感情。千百年来历尽人世间的沧桑变故与多少风流事,她心里也有一套自己的标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