军衬的衬衣下摆被皮带扣住,扣子解不到最后一颗,就卡在这里。
他正想开口, 就见江梨慢腾腾地、试探着伸出手, 将爪子落在他的皮带扣上。
骆亦卿忽然有些失语:“……不是让你解那里。”
“啊?”江梨条件反射地收回手, 明明是他让她过来的,可她就是莫名心虚,“那解、解哪里。”
“肩膀。”骆亦卿示意她, “衣服拉下来一点就行了。”
“……喔。”江梨摸摸发烫的耳垂, 垂着脑袋帮他将肩膀处的领口再往下拉一拉, 小声嘀咕,“不是前几天就说好了要来打针吗,你为什么要穿一件这么费劲的衣服。”
骆亦卿转过来,轻飘飘地看她一眼。
他眼里有光,唇角微勾着,似笑非笑地。
江梨愣了一下反应过来,觉得自己好像一只滋滋帽蒸汽的水壶, 整个人都不太能冷静下来:“喔……你没得选是吧。”
打针的阿姨拆开疫苗纸盒,将药物抽入针筒。
江梨屏住呼吸,眼睫微垂,看着针缓慢地扎进去。
“哎呀,你这个针扎都扎不进去。”阿姨找准血管,手下用了一点力,嘴上嫌弃兮兮,“你看看人家小姑娘,细皮嫩肉的。”
骆亦卿眼皮一撩,唇畔浮起笑:“因为我有肌肉,她没有。”
江梨舔舔唇,小心翼翼:“你说有没有可能,是因为你躯体老化呢。”
“……”
面对衣衫半敞的骆亦卿,她的脑子完全停止思考,鬼使神差地,又认真补充了一句:“毕竟你比我老很多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