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茫茫然的一脚踩空台阶，直到被身边的同学顺手捞了一把站稳时，才清醒了过来。

江媛吓了一跳，忙伸手扶他：“你没事吧？怎么好好走着摔了？”

“没事。”吴离不动声色的挣开她的手，抬头再去看时，原来的位置已经没了人，老远都能隐约听到贾非林的怒吼声：

“你他妈有病吧杨泽？好端端的朝我吼什么吼，神经！”

吴离心里茫然。

不应该的。

明明开始不久的，该是很容易掐断，可为什么过去几个月了，两人的关系仍然没有回到从前那般。甚至好转的迹象也没有，只越来越糟糕。

难道说杨泽并不是从寒假那会开始的？而是更早，甚至早到两人初见？

吴离颓然的按住额头。

那自己呢？杨泽不清楚，但自己该是从寒假才开始的，短短二十天的嘻笑打闹，之后便是漫长的疏离冷战，怎么会忘不掉？

为什么会忘不掉？

吴离坐在自己的座位上，脑海里不时的浮现出一张年轻的脸，少年长得阳光帅气，盯着自己看的目光专注又认真，他俯下身问自己。

“你和那些女生到底有没有谈恋爱？”

“说罢，你和我还有什么不能说的。”

确实没什么不能说的，吴离便回答了：“没有。”

少年人闻言抿抿唇笑了，像是辽远星空中炸开朵朵烟花般，那张尚显稚气的脸上满是细碎笑意，盛满了这世间最夺目璀璨的光，耀眼的迷了吴离的眼。

“那我们一样，我也没有，没有和谁谈过恋爱。”少年人附在他耳旁，弯眼笑道，“想知道和喜欢的人亲嘴是什么感觉。”

热烈的气息喷洒在他的脸上，混着那骤然火热起来的眼神，几乎灼伤了他的心。

吴离心动了动。

是的，那天夜里，他就猜到了对方的心思和心意，却因为心里若有似无的情绪，罕见的没有去阻止。近乎纵容的任由两人之间相处变得暧昧肆意。

直到他发现自己真的动了心。

若是那天夜里，在察觉对方情绪的时候能立马制止，少年是个聪明人，自是会退回到原属于他的位置，不再越距。

可是人生从来都没有如果，心灵相吸的两个人天长地久的同处一片屋檐下，相识相知，爱意的产生、弥漫甚至喷发，都是早晚的事，不是初一，也会是十五。

不是今天，也会是明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