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林希盘腿而坐,她装作不以为然,其实很在意地说:“她说以后有了孩子就好了。”话音落罢,她又抛出自己观点:“当然我是不信的。”
蒋正寒可能没睡醒,他伸手抱住了她:“我不太懂,也许有用。”嗓音低沉且沙哑,听得她耳根一软。
和蒋正寒不同的?是,夏林希非但不困,反而?感到精力充沛。当下暗夜无边,周围万籁俱静,她醒了一会神,就多说了一句:“我……我没考虑过什么孩子,但我觉得做父母的?前提,是保证能教育好下一代。”
蒋正寒赞同道:“你说的很对。”言罢,他又偏过脸,接着亲了她:“将来我们做了父母……”这句话还没说完整,夏林希就蹭了他一下:“别提这个,我们年纪还小。”
蒋正寒的?考虑变得长远,然而夏林希暂时无法接受。
她拉着他躺倒:“睡觉吧,明天还要上班。”
蒋正寒无心睡觉,抱着她揉了揉:“你今晚没吃饭,现在饿不饿?”
在伸手不见五指的?黑暗中,夏林希睁着一双眼睛,一眨不眨望着天花板:“有一点吧,明天早上再吃。”
此话一出,蒋正寒打开床头
灯,随手披上了一件衣服。
床头亮着一盏灯,照出暖黄的?光晕,灯下人影相互重?叠,又渐渐分开了——蒋正寒直接下床,随后走向了厨房。
他就像叮当猫一样。
夏林希跟了他一路,见他很有耐心地热饭,还熬了一锅红糖姜汤,似乎准备得相当充足。厨房的灯光白得晃眼,他在灯下落影颀长,而?她抱着一个热水袋,很难形容此刻的感觉,从小到大,她的安全感不来自于任何人,只来自于她自己,但是当下这一刻,心中有一块地方,好像忽然软了一半。
她确认自己对他死心塌地,不是宾馆里第一次和他翻云覆雨的晚上,而?是在这一个被热水袋和姜汤充斥的凌晨。
夏林希刚满十八岁的?时候,不懂寻找伴侣的意义是什么,如今她心想意义大概是,彼此欣赏和尊重?,相互扶持与陪伴,一起度过漫长的人生和琐碎的生?活。
她觉得自己很幸运。
次日早上六点多钟,蒋正寒遵循了惯例,依然在这个点起床。
夏林希自认昨晚折腾了他,所以今天跟着他一同起床。趁着这个早晨有空,她展示了自己熬粥的?能力,还把他的?衣服熨了一遍,宛如一个体贴的家庭主妇。
到了将近七点的时候,他们两个人共同出门了。
电梯就在走廊尽头,此时正门开了一半,里面也站着几?个人。或许是时间赶得巧,其中一个正是谢平川,也是蒋正寒的?直属上司之一。
清晨七点的公寓楼里,仍然保持了一片安静,唯有窗外的?鸟啼,打破了这场岑寂。
谢平川的?话音,落在鸟啼声之后:“你住在五楼么?我也是。”
一般来说,人们站在电梯里,见到电梯外的?熟人,应该都会按下开门键,等着那位熟人走过来。但是谢平川是一个异类,他直接迈出了这一班电梯,和蒋正寒一起等待下一班。
没过多久,蒋正寒走到了旁边,夏林希站在他的?身后,听见他和谢平川打招呼,她也跟着说了一声早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