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霁雪娇笑起来,神态娇媚如玫瑰,轻佻道:“易城主谦虚了。”
她并不是没有眼色的人,同样,对商时景装聋作哑,不意味着她的确是个聋子哑巴,于是在离开前又问道:“近来烟涛城似乎客人不少,易城主,我是否该回避一二?”
“玄天门的客人并非小肚鸡肠之辈,南道友多虑了。”易剑寒好似一团棉花,不轻不重的将话推了开来,“若有何争端,大可告诉盈月。”
南霁雪在客座上掩唇笑道:“哎呀,那姑娘我可惹不起呢。”
虞忘归却想道:原来烟涛城又有了新客人。
其实南霁雪对虞忘归依旧还有好奇,不过这时自然是自家兄弟更重要,于是想了想,便还是痛痛快快的走了出去。
大厅并不是谈话的好地方,虚空动荡,忽然蔓延开幽蓝的雾气,像是活生生将空间撕扯开一个大洞,易剑寒起身走入其中,虞忘归也老老实实的跟在他身后,往里头走去。
缩地成寸乃至于折叠空间都并不是什么极了不起的手段,可跨越甚至撕裂虚空却不是寻常人能做到的手段。
巫琅有这个能力。
而易剑寒,则有相应的原因。
虞忘归对易剑寒的修为一直摸不到底,因此也不太清楚这是否正常,不过在他心里,易剑寒无论怎样强大都不奇怪,自然并不觉得有什么异样,而是老老实实的走了进去。
空间的另一头,是一处虚无。
四周十分寒冷,像是悬于高空之中一座雪岛,无数冰雪的碎片飘飘荡荡,好似雪花一般,唯独不落在眼前,岛屿好似没有尽头,虞忘归远望而去,四周簇拥着各色海市蜃楼,都被冰冻起来,无尽的黑雾好似粘稠的黑水,沉沉推搡着整座岛屿,宛如传说里的死水。
寒风刮过脸颊,带着刺骨的肃杀感。
这是一座死岛,是死去的真正的那个易剑寒仅剩的意志。
命轮高悬,死气蔓延,虞忘归知道接下来很快就会出现一个女子来与自己练招,她从来不会回应自己说的任何一句话,也不会手下留情,好几次若非是易剑寒抵挡,他怕是就要死在那女子手下了,只不过上次离开的时候,他已能将那女子刺伤,只是刺破的好像只是个幻影,对方既不痛,也不为此受到阻碍。
这次没有女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