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宫苍敖这话说的好似这么大的排场就为了迎接他的到来似的,传令官是个精明人,哪里会听不出他是有意为之,苦于无法解释,只能苦笑,将错就错。
“鹰帅此来路途遥远,快请进城,王上已备薄酒款待,啊,对了,还有君楼主,听说也一起来了,王上也正有疑问想请教。”横竖王上邀见为的多半也是拉拢这位南宫家的后人,多礼让一番也不会错,传令官一番场面话说的滴水不漏,君湛然俨然也成了座上宾。
观这传令之人的态度,便能知道安嘉王是打算如何看待他们,马车里的两人相视一笑,眼中都另有一层深意。
如展励所言,安嘉王相邀,定不会只是闲话家常,究竟为的是什么,他们的心里其实都已料到些许。
是对方相邀,南宫苍敖也不客气,没有下车,便令马车继续前行,阴鸠领命上前传话,“有劳前面的大人带路。”
阴鸠擅刑囚,即便摆出笑脸也是皮笑肉不笑,他这幅模样说出的话,当然和缓不到哪里去,传令官只觉面前的笑容阴森可怖,心里一凛,回过神来才应了一声,心道这车里两人好大的派头,连忙转身引路去了。
传令官骑上马在前面引路,可怜他所骑的也不过是略好一些的马匹而已。
一行人便在众人瞩目之下进了皇城,如此阵势,混迹在人群中的各方耳目无不将这场景收入眼底。
凛南王宫。
此地没有雕栏玉砌,也没有重楼红瓦,这王宫比起夏国来,或许不算金碧辉煌,亦不算气势恢宏,却肃穆沉静,别有一番王族威仪。
“鹰帅来了,快请快请——”王宫之内,大殿之前,未等南宫苍敖和君湛然上殿,身穿皇袍的安嘉王便已迎了出来,见了南宫苍敖身边的君湛然,露出一丝惊叹。
“这位想必就是声名远播的雾楼楼主,鬼手无双,本王只听说君楼主不良于行,没想到腿疾已愈,如此风采卓然!”安嘉王是个年近四十的中年男人,唇上留有短须,一双细长双眼脸庞圆润,笑起来就像个教书先生,长袍窄袖,发束金冠。
分明最想见的是南宫苍敖,在他言语之间却丝毫没有冷落君湛然,两侧除了宫内侍女没有他人,就连侍卫都没有一个,他亲自领着两人上殿,一侧早就摆着座椅,让他们坐下说话。
安嘉王如此盛情,竟亲自迎接,自然不会毫无所求,君湛然没有耐心听他一一寒暄问候,直接进入正题,“王上邀见,不知所为何事?”
“要是为战马,该找展励才是,为何要见我?”掸了掸衣袖,南宫苍敖径直把遮日刀从腰上解下,放在手边的桌案上。
“下马解剑,进宫卸刀,你手下的人却一声不响,不作要求,王上倒是相信我们二人,与我们两个夏国人相见,连一个侍卫都不要。”
鹰眸一抬,目中带笑,笑意含煞,不怒自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