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意味着在夏国之中无论何处都有君湛然的眼线,南宫苍敖霍然明白了他的用心,这也意味着,早在多年之前,君湛然便已开始网罗人手。
“你是如何选人?我还以为那卖花的女童你已送去合适的人家寄养。”
“这里便是合适的人家,与其给她银两,不如教授给她得以谋生之道,我不会让她学习动手杀人,她要做的只是学会如何用她的头脑,这里的人还会教她习字,等她大了,如果她想,也可以离开。”
“有多少人是自小就被送到这里?”南宫苍敖相信这批人不在少数。
“知道的越多,恐怕你越是会觉得我并非一个好人,我看我还是不说为好。”君湛然自嘲。
“你是怎样的人我知道,你只管说。”南宫苍敖只是想知道更多与他相关的事。
“自我决定复仇的那一日起,我就开始计划,到底是多少年前我也没有数过。只要看到资质合适又身处困境之人,我便会让他们来这里,当然,也有为数不少的孩子是我从人牙子那里买来的,与其让他们被亲人专卖到花楼舞馆,不如为我做事。”
“你不觉得他们小小年纪,还未能分清是非,你便让他们做如此复杂之事,有些难为了他们?”
“我只知道,要活下去,就要靠他们自己,这件事我不教他们,他们早晚也会知道,不如早些学会,这也是为了他们好。”
这是无情吗?君湛然自己也不知道,他只知道他不得不这么做,而且他至少让他们吃饱穿暖。
见南宫苍敖不语,君湛然不知他这是高兴还是不高兴,“怎么不说话?我多年前便已开始谋划这些,你是不是觉得我心机太深?”
“胡说。”轻拍他的肩,南宫苍敖的手搂上了他的肩头,脚下枯草,空旷之地,人群排列整齐,冬日寒风之声如同呜咽。
他和他一起并排看着远处,“这并非心机,你只是为了自保而已。”
他说的那么简单,又那么轻易,就这么说出他的初衷,说出他不得不这么做的理由。
并非心机,只为自保而已。
若非当年的那一刀,有人便只是夏国皇子之一,他永远没有机会知道什么是蚀骨之痛,什么叫做铭心之恨,更不会懂得,任何世间所取,都要付出代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