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月,她已经输了四次,这是第五次。
她起初也曾不甘痛哭,也曾自暴自弃,如今却只是冲对方仰头说一句:“不过,下次本姑娘一定赢!”
下面善意的笑声响成一片,云婵娟纵身从高台上跳了下来。
许是比试后的脱力,落地时她腿软了一下,往前跌了两步,撞到一个人身上。
云婵娟“哎呀”一声,连忙抬头,却发现那人不是于家堡的弟子。
她撞的那人是个布衣男子,深深地戴着草帽,看不清面容,身形高挑,肩上挑着两箩筐青枣——竟是个叫卖的小贩。
这枣贩给她这么一撞,挑的枣子都有好几个掉在了地上,咕噜噜滚到了她的脚边。
云婵娟道了两声“对不住”,弯腰给他捡起来,捧在掌心却发觉这枣子饱满色亮,卖相还真的不错。
她便歪头问:“嗳,你这枣子怎么卖?”
奇怪的是,那个小贩却沉默不语,不仅不说话,还直挺挺地杵在那儿不动弹。
云婵娟不高兴地皱了皱鼻子,她忽然觉得这小贩的身形有点熟悉,却一时又对应不上,“本姑娘问你话呢,你这人做不做生意啊?”
忽然间,有长风自背后涌来,淹没了云婵娟的尾音。
那古怪枣贩的草帽被高高地吹起。
在蔚蓝苍空之下打着旋儿,往很远处飞去了。
……
神烈山的雨季,总是三天雨两天晴地飘忽不定。
时已入夏。
木屋被夜雨打过一番,洗去了杂尘。屋外长草更翠,鲜花更嫩,一片湿润清香。
云长流坐在窗前,长发披散在肩,手中执着一卷书。
他似是读得出神,久久都未曾翻页。
直到身后有人懒懒地低笑: “教主……您的书,拿反了……”
云长流指尖一抖,书卷坠地。
教主脸色复杂地转身望去,只见床头闪着一点明金色的阳光,那个叫他一大清早就心神不宁的罪魁祸首……总算睡醒了。
关无绝半趴着缩在被里,看好戏似的眯起深黑色的眸子,裸露出的一截脖颈上还隐隐残留着一丝情爱的痕迹,如雪上落梅。
木屋门口,有怒放的红艳野花消受了一夜骤雨激荡,香瓣低垂,蕊间疲软地滴着莹莹水露,却更显出几分美妙颜色。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