褚绍陵后还是将卫戟安排到了张立峰手下,虽然比起张立峰来卫戟跟卫战亲密,得到照顾应该也多,但褚绍陵怕卫战如今刚刚掌事根基未稳,就这么将卫戟送去他倒会棘手,对卫戟好了别人要说是卫战徇私,对卫戟严厉了褚绍陵又要心疼,思来想去还是送到张立峰那里去好些。
张立峰面上对卫戟一直是淡淡,其实心里也颇为喜欢这个徒弟,张立峰五个儿子皆尚文不尚武,子不肖父,张立峰心里不免有些大业何托之感,卫戟出现正好填补了这个空白。
褚绍陵跟张立峰通好气后又托了人,终给卫戟寻了个营长位子,上下疏通好后已经过了半个月,张立峰将卫戟几身武袍戎装送来时已经二月中了,褚绍陵当即让卫戟穿了戎装给自己看看,卫戟也是头一回披甲,鲜很,不住抚摸身上铁甲,笑道:“挺合身,殿下看好么?”
褚绍陵起身给卫戟理了理领子,点头:“挺好,我遣人跟你大哥说了,明日他送你过去,跟你几个头儿打个招呼,上下我都打点好了,你不用担心。”
卫戟心里一点也不担心,进宫前他还曾近卫营中呆过,军中那些事他大概也知道,虽然被褚绍陵锦衣玉食养了一年多但卫戟本性未变,吃苦当饭,去军中又是他原本志向,他一点都不意,当然,他不意有人意。???
卫戟身上没军功,褚绍陵也只能给他谋一个营长位子,头上多少层上司不说,且军中向来比别处辛苦,褚绍陵越想越不放心,顿了顿道:“若是苦了累了就跟我说,大不了不去了就是,我再给你寻别去处,别什么都忍着。”
卫戟笑笑:“殿下放心,臣不怕辛劳。”
“不怕也不能真累着。”褚绍陵给卫戟整了整肩甲,沉声道,“若是寻常辛苦些也就罢了,反正每日也只去上午两个时辰,只还有一点我不放心……你军中不用顾虑太多,若是看上司不顺眼也不用曲意奉承,不理会就是,若是有人斗胆敢欺负你……记下他名字回来告诉我,我自有说法。”
卫戟看褚绍陵神色忍不住想到自己刚去近卫营时家里老太太和太太嘱咐,撑不住笑了,道:“殿下多虑了,军中并不像外面传那样,再说臣好歹也是个营长,哪里就会受欺负呢?殿下放心就是。”
褚绍陵冷笑:“我自然放心……你师父是大将军,你大哥是奋勇将军,你男人是秦王,这么多人给你顶门立户,军中你想横着走路都行,若这样还挨欺负我也无法了,寻出错处来将那些不长眼人一串拉出来都宰了就是,只是到时候你也别想再出府了,老老实实府中养着吧。”
卫戟知道褚绍陵是不放心他,心里一暖,垂首道:“殿下放心,臣知道殿下意思,臣去了军中万事会张弛有度,只一心谋得功名,至于殿下担忧事……不为别,单是怕污了殿下英名臣也不敢让人欺侮了去,秦王殿□边出来一等侍卫,总不好跟无名小卒一样。”
卫戟几句话说进了褚绍陵心里,褚绍陵顿时觉得熨帖不少,轻笑:“你懂得我意思就好,罢了,今日褚绍阳滚出皇城去封地了,算是个好日子,我让厨子好好准备了一桌,你将这衣裳换了咱们去白首楼用午膳。”
卫戟点头:“好。”
褚绍阳这次走不甚光彩,皇帝没有大宴群臣也没有晓谕六宫,只说是褚绍阳病中不好受喧闹,为了褚绍阳身子只得安安静静将人送走,是以褚绍阳出宫出城时都冷冷清清,萧条很。
皇子中褚绍陵称病,褚绍陌说有差事脱不开身,褚绍隋还太小,淑妃不放心他出来,只有褚绍阮没由头,只得出城相送。
这次事褚绍阮其实并不太清楚,但他也隐隐听说了年前承乾宫里皇帝大怒事,之后褚绍阳就不明不白病了,如今还被送去了封地,褚绍阮心中暗暗觉得有隐情,但苦于如今甄府中人不得力,他人手也被褚绍陵暗中削去了不少,打听什么都费劲,到现对于这次褚绍阳事他都是一知半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