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找个借口出去,到走廊拐角接通:“昨天晚上麻烦你照顾,抱歉。”
“是挺麻烦,你昨天晚上还把我咬破皮———”简皎月说到这,摸着下唇开始悔恨:为什么要在电话里说这个,太尴尬了!
那端的裴书临大概也没料到她会提得这么直白,怔愣几秒后发出低低的笑。像是被烟呛到,咳了两声:“嗯,这个也抱歉。这几天别吃辣的东西。”
她囫囵应了一声:“对了,我昨晚在你公文包里塞了两个醒酒香囊,你看见了吗?还挺好用的,味道也不重。”
简皎月不是会偷偷摸摸体贴人的性格,她做了就要让人知道。
裴书临唇角笑意更深,垂下睫:“看见了,谢谢。”
这客气的说辞让简皎月不知道怎么回,她沉默时,裴书临也同样怕她觉得没劲,说了句“今晚不会喝多,早点睡”就挂了电话。
同事老冯从包厢里出来透气,见他对着手机发呆:“想什么呢?说上洗手间也逗留太久了,还不进去?”
裴书临侧着脸,清瘦轮廓有一半陷在暗处。指尖被风吹得发凉,他把手边上那根抽到一半的烟折断:“不去了,今天再喝进不了家门。”
进外交部的每个人简历上都会定时更新家庭信息,裴书临“英年早婚”的事自然在同事之间早就传开了。
老冯比他大几岁,深有感触:“昨晚被老婆骂了吧?唉,跟我上回一样,连房门都不给我开。”
他目光有片刻怔松,眼里深沉:“没骂。”
“那你怎么?”
似乎是想到简皎月刚刚跟他抱怨咬破唇的事,裴书临顿了两秒,把“怕吓着她”换了个说法:“酒味重,怕熏着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