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天下午,艾媛她们几个人给简皎月用邮件传来了一份匿名客户的中式婚礼策划案。
简皎月起初还以为是艾媛接朋友的私活,毕竟这是一份完全和Epoch风格相悖的婚礼理念策划案。
没有奢华夸张的宝石吊灯,没有极尽奢华的装潢摆设。而是简约大气的三书六礼,十里红妆。
彼时她正在病房外的阳台上,抱着笔记本回复艾媛说创意不错,希望她第一次自己想的策划案能够做得更立体一点。
回复完消息,她习以为常地把其他几份需要确认的工作处理完,而后走回病房里。
“不是过几天就要入秋了吗?怎么天气还这么热啊。”
“诶,这厢车厘子是谁寄来的?不会是晚葭姐那边吧……不过也可能是温三……”
“啊,又忘记给花浇水!”简皎月碎碎念地往回走,拿过花洒喷着阳台上养了近一个月的十几盆玫瑰盆栽。
这一排盆栽已经成了重症病房里唯一一道旖丽风景,红色卡罗兰、粉色黛安娜、白色坦尼克、香槟、小雪山……
就连医生也说每每走进这间病房都会有眼前视野一亮的感觉。
其实潜意思大概是说简皎月是少见的乐观家属之一,在这类病症里,久病床前,再深的感情都会被消磨殆尽。
而简皎月已经渐渐习惯了病房里只有她自己的声音,说上百句也不会得到回答。
可她总不长记性,偶尔要问上一句“裴书临你觉得呢”,空无回应会让她无端愣怔好一会儿。
她把更多的时间花在了陪护上,但裴父裴母怕她辛苦,请了好几位专业人士做繁琐的清洁护理工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