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执冷冷睨他。
顾树摸摸鼻子,“不过我觉得你今天有点不像人。你是不是跟嫂子吵架了?”
陈执仰头喝酒。
顾树见他不说,自己开始猜,“嫂子考上哪个学校了?”
陈执:“暄城。”
顾树睁大眼,“在暄城,那么远?那你们怎么办?”
他将喝完的空酒瓶放到桌子上,发出清脆的碰撞声。
“我去找她。”他说。
顾树犹疑,“但她在暄城,这一年你不怕她在学校遇到什么死缠烂打的追求者,然后就……”
他没说下去。
陈执又拎起一个酒瓶。
他今天那些话说得多难听,他清楚。
如果她在那里真的开始了新生活,有了男朋友,他就看着。
如果没有男朋友,无论她喜欢着谁,他都追她。
顾树纳闷,“执哥,我问你呢,你不在意嫂子在那被别的男的勾搭走?!”
陈执:“在意。”
那又怎样,他今天将她推开了。
他要帮顾树,需要经常来这里,再跟她待在一起,顾树的事会瞒不住。
她马上要去暄城,不能掺和进来这种事。
陈执喝了口酒,眼底沉淀纷杂的思绪。“如果她遇上你这种事,也会这样做的。”
又低笑了声,漫不经心说:“应该是她传染给我的,不然我才懒得管你的死活。”
顾树闻言笑了笑,摇着头说:“执哥你不是那种人,我不敢说很了解你,但是我知道,你不一样……”
“我看到的,你每次都会把垃圾扔进垃圾桶。”
顾树笑意渐浓,“我还跟阿谦打过赌,你这个跟我们完全不搭的习惯什么时候能改掉,结果这么几年都没改掉。”
“其实……你跟嫂子在一起,一眼看过去,从某种感觉上,特别般配,我说不上来,但就是配。其实我觉得嫂子不大可能劈腿。”
陈执拎着啤酒的手放到沙发扶手上,疲惫地闭上眼。
顾树靠着沙发慢悠悠自言自语,“嫂子不劈腿,你不变心,一年后你们就可以重聚了,执哥你以后肯定会很厉害,是个狠角色……”
“你说我真的能戒毒吗?”
“能。”
没有人再说话。
沉重的眼皮终于闭上。
昏暗的房间陷入沉寂,月亮穿过窗户传递给室内微弱的亮光,一道道银丝无声又温柔地洒在两个少年身上。
时间悄然,他们窝在沙发上,姿势像新生的婴儿一样进入梦乡,青涩又笨拙地学着怎么呼吸。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