虞人殊叹了口气:“天棱国的命运会如何呢……可笑我还曾与虞人奎争权夺势,如今我们都来了这个世界,天棱国该由谁来领导,四皇子只有十六岁,也不知能不能担此大任。”
“你已经将他们从一场天灾中解救了出来,大难不死,必有后福,天棱国会熬过去的。”江朝戈遗憾地说,“只是,我曾答应一定为你正名……”
虞人殊摇摇头:“我已经不在乎了,如果我终身都无法再回去,又何必关心后人如何写我。”他对天戎说:“虽然不能带你去海外异国了,但是这个世界有更多新奇的东西等着我们去看,我们一样可以到处游历,对吧?”
天戎含笑着点点头。
江朝戈也忍不住会心一笑,看到虞人殊能这么平和地从噩梦中醒来,他也终于放下了一块心头大石。
离开虞人殊的房间后,他在一间大会议室里,看到了正在认真“听课”的众多上古异兽和他们的魂兵使,课程的内容,都是这个世界的基础知识和常识,江朝戈不禁觉得好笑,他当初去天棱大陆的时候,可没有这么系统地学习过。不过,那时候的他,害怕那个世界,而现在,应该是这个世界害怕他们,如果不教好了,随便放出去一个,都可能引发全球级的恐慌。
离开会议室,江朝戈找到了正在谈话的饮川和大巫,大巫见到他,颇为感慨地说:“饮川大人已经告诉了我一切。我当初将你送往天棱大陆,果然是命运的安排啊。”
江朝戈自嘲道:“我曾经很长一段时间恨死你了。”
大巫笑了笑。
江朝戈对饮川道:“云息……怎么样了?”
饮川的表情僵了一僵:“帝江在他体内沉睡。”
“是永久沉睡,还是暂时的。”
饮川轻叹道:“帝江不肯离开,我也无法逼迫他。”
江朝戈咄咄逼人道:“是你不能逼迫他,还是不愿意逼迫他。”
饮川冰蓝色地眼眸中染上一丝忧愁:“我很矛盾,我的一生总是条理分明的、理智果决的,唯独在这件事上,我感到力不从心。给我点时间,我会和帝江谈谈,让他……”饮川深吸一口气,好像用了很大的力气,说出了“离开”两个字。
江朝戈能离开饮川的痛苦,一面是自己曾惺惺相惜的恋人,一面是信赖、崇拜自己的学生,夹在这中间的,是明显应该偏向云息的是非观,饮川的苦恼,换做圣人,恐怕也难以抉择,只是,理解归理解,他还是希望帝江赶紧滚蛋,把那个聪明的、总是存在感微弱的、有点强迫症的青年还给他们。他道:“我相信饮川大人是非分明,一定会有自己的决断的。”
饮川点点头,纯白色的睫毛轻轻颤了颤,在眼脸上扫出一片伤心地阴影。
大巫道:“不知道你们今后如何打算?我没想到,你会把他们……都带回来,这恐怕不是这个世界承受得起的,尤其是有焚念、游释这样的邪兽。”
“当时情况混乱,否则也不会让他们有机会混入异界之门的,只是如今来都来了,必须想办法安置他们,你说得对,一旦他们出了状况,这个世界承受不起。”江朝戈道,“我想,必须得让他们知道,如果敢在这个世界捣乱的后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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