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然打开吹风机,用手拨弄着沈闻飞濡湿的头发,不多时抓在手里的发丝就变得干燥,他便替沈闻飞按摩头皮和肩颈,这些事他做得熟稔,沈闻飞也很是受用,紧绷的神色终于有些许松动。
宋然观察着他的神情,小声说,“你还在生气?”
沈闻飞惯爱反问,“我为什么要生气?”
换在以前,宋然定是不会深想,但现下,他却很想尝试着戳破沈闻飞的心思,他斟酌着,话在嘴里滚了几圈,还是大着胆子说出来了,“因为你在吃醋。”
不管是以前,还是现在,是发脾气,还是生闷气,这些行为都是在吃他跟严鸣的醋。
从宋然的角度,只能见到沈闻飞一小半侧脸,看不见他的神情,他的指尖搭在沈闻飞的肩颈上,卖力地按着,沈闻飞很久都没有回答他的话,让他有一点尴尬,就好像是他自作多情似的。
他正想找其它话题把这一页翻过去,沈闻飞却转过头来,一把握住他的手,黑瞳定定看着宋然,他说得有点不自然,就像是羞于说出口,神情也带着罕见的不自在,“是啊,我在吃醋。”
亲耳听见沈闻飞承认和自己瞎猜测的感觉是不同的,宋然心里像被什么东西轻轻蛰了下似的,耳朵尖也悄然发红发烫。
有了第一句,沈闻飞接下来说得要顺畅很多,他目不转睛盯着宋然,沉声道,“我不喜欢你跟他走太近,也不喜欢你看他,我醋到恨不得把你关在家里,让你哪里都不能去。”
宋然毫不怀疑沈闻飞话里的真实性,事实上,这些年沈闻飞也是在按照这句话编排他的生活。
他眼睛闪烁,怕沈闻飞真的会这么做,被握着的手条件反射地往回缩了下,却被握得更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