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梦是乳腺癌去世的,沈闻飞亲眼看着她咽气,凑到她耳边去听,仍能听见她孱弱却又执着的语气,她在喊沈望山的名字。
可她心心念念的丈夫却狠心到来看她最后一眼都不肯。
倘若林梦能早日看清她与沈望山的婚姻早已没有回旋之地,也不至于落得惨败收场。
重情之人,越表现得在乎,便输得越惨。
母亲无数次的问句仍响彻耳边。
“闻飞,你爸爸今晚又不回来吃饭吗?”
“他为什么不来看我?”
“男人一旦见识了外面的世界,就会变心吗?”
“闻飞,妈妈好痛,你打电话让爸爸过来好不好?”
如此狼狈不堪,可怜又可悲。
沈闻飞把黄木香放在墓碑处,看着照片上容貌清丽的女人,又想起瘦骨嶙峋躺在病床上痛哭流涕的身影,沉默许久。
墓园清冷,春雨飘飘,带着微微的寒意。
半晌,沈闻飞缓缓站起身,似叹息,似绝决,“妈,我不会是你。”
丝丝缕缕的春雨落在沈闻飞的衣物上,连带着眼睫都挂着缱绻的水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