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他就喜欢好啦,谁稀罕。”
严善华无奈地笑起来:“你啊……”她像是有很多话要说,却不知从何说起。
我望向她,可她背着夕阳,我无论怎么睁大眼,都没办法在阴影里看清她的脸。
梦到这里戛然而止。我不知道她想跟我说什么,甚至……没有和她走完那段楼梯。
我以为我会对严善华的死无动于衷。死了就死了,和死一个陌生人没什么两样。
我错了。
她死了,这个世界上再没有与我血脉相连的人;她死了,这个世界上再没有……可以爱我的人。
胳膊搭在额头上,我对着黑暗喃喃自语道:“纪晨风才不会这么好心给我糖吃。他当了少爷,哪里还会记得我?”
本已经不再疼痛的伤口忽地升起锐痛,伴随温热的液体滑落面颊。
我困惑地爬起身。
伤口裂了?
没有开灯,我摸黑进了洗手间。当按下镜子旁的开关,头顶白炽灯亮起的一瞬间,我看到的不是伤口流血,模样可怖的一张脸,而是……满是痛苦、狼狈、失意,不住流泪的面孔。
怔了几秒我才确定,镜子里的那个人,真的是我。
不可思议地摸了摸自己的面颊,摸到一手湿意。
不是血。是眼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