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秒之后,他松开我,与我再次告别后离去。
我望着他的背影,直至他消失在走廊尽头,这才关门。
刚才那段话,大概是自我高中毕业演讲以来,说过的第二违心和虚伪的话了。
毕业演讲时,我告诉大家,每个人都会有美好的未来,每个人都会前程似锦,但其实我知道,很多事都是注定,不是靠自己就能轻易改变。
高官富商的儿子绝不可能与泥瓦匠的儿子有同一个未来,哪怕他们在某个阶段会出现一种……近乎平起平坐的假象。
金钱权势逐代累积,造就难以跨越的阶层。“只要努力,你也可以变成大人物”,是成人赋予幼童,最大的谎言。
喝了酒,又纵了欲,第二天直到日上三竿,我才在郑解元催命一样的敲门声中醒来。
脑仁一跳一跳地痛着,呼吸短促,身体很累,是我已经习惯的、缺觉的征兆。
我阴沉着脸拉开房门,还没开骂,郑解元便一头挤了进来。
“昨天人多我就没吱声,你知道那傻逼驴玩意儿是谁送我的吗?”
我起床气难消,十分冷漠地回了句“不知道”,将胶囊丢进胶囊咖啡机,转身就进浴室洗漱去了。
“我知道,我他妈一眼就认出那矬字是谁写的了!”郑解元跟了过来,“就是施皓,就是那王八蛋。他诚心的吧,每年我生日都要恶心我,是不是有病啊他?”
鲜艳的红发经过日晒夜洗,这会儿已经变成生嫩的粉色,与他痞子般的形象十分不符,甚至有几分滑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