毕竟,开一个小型造纸厂可跟一个不太重要的农民合作社不一样,这个不仅要有技术,还要有销路。这一切都要考虑在范围内的。而对他们最重要的也就是这两件事儿,前者他们有雪林,后者就比较难了。

不过这在别人的眼里是大事儿,在许老三的眼里倒是觉得不算什么。

他说:“这有什么难的?别说咱们公社,就连咱们县都没有一个造纸厂,还用纸不是全都从外面进来?既然我们本地可以自给自足,那么就找公社啊!那干啥钱让别人赚了不让咱们自己人赚?我们刚开始比较艰难,公社理应扶持我们的。”

大队长目瞪口呆。

他是习惯了有事儿自己解决,可没想,有事儿找上级。

“这咋跟领导说啊?”

许老三:“咋不能说?你把现实情况说一说啊?我不是跟你说过吗?会哭的孩子有奶吃。你得该要什么就得要。再说,咱们发展的好了,公社没有面子吗?这都是公社领导的政绩。”

“那他们要是想要安插人呢?”

许老三微笑:“你是不是傻啊!咱为啥要像工人一样开工资呢?咱们可以给工人工分啊!咱们是集体企业,可跟城里的大国企不一样。他们要来行啊,把户口转进来啊,咱们给工分啊!我就不信他们愿意。再说,咱们是给妇女同志制造新工作,哦,我们一堆女人,他好意思安排一个大老爷们来嘛?这不是居心不良?”

就听过农村销尖了头往城里走,没见过城里要来农村的。

“对,老三说得对!”每次开会的时候,章会计都觉得许老三是他亲儿子,他们的想法,真是太一样了。大队长人是行,也有威信,但是脑子就不是那么会变通了。

他做会计的,就比较在乎钱了。

毕竟巧妇难为无米之炊。

他说:“他们不管是想给咱们安排领导还是工人,我们都不拒绝,但是就一点,村集体小厂子,开不起工钱。反正大家都是拿工分,他们来不来!而且还有一点好处,不直接给钱不至于在本村内因为工作造成很严重的攀比。到时候造纸厂赚了钱,年底大家的工分也就更值钱了。粮食换不完,就能换钱了。对所有人来说都是一件好事儿。”

大队长:“你们可真精。”

许老三:“哎不是,你这脑子多少也用一用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