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妾侍担忧,她对着付贵说道:“将军,妾去看看夫人。”

付贵挥挥手:“去吧,我未曾怪她。”

妾侍自然明白,付夫人也没有怪付贵,只是心中难受罢了。

付贵的手,不止是他一个人心中的痛,也是一家人心里的痛,如果它不曾好过,也不会这样,好了之后又失去,心中难受,就像是伤口好不容易好了,又被划开鲜血淋漓,而且永远不会愈合。

付贵艰难的站起身来:“柳姑娘,我当如何做?”

柳三娘对付夫人之心并没有什么反应,她淡淡道:“带我去看你女儿。”

付贵背过身:“跟我来吧。”

柳三娘和楚砚跟上,付贵的背有些弯,但脚步沉稳坚毅,虽然得到了又失去,对他来说也有痛苦,可他并不留恋也不犹豫,他必须要女儿。

付娇娇依然在她的房内,付贵没有准下人将她放入棺木,下人便不敢忤逆他。

付娇娇脸上没有血色,好似死了。

但其实并没有完全死,任何横死都留有一线生机,妙音以血孽取命,这一线生机便是付贵愿不愿意放弃他的手,如果他不愿意放弃,那付娇娇才会真正的死。

六七岁左右的付娇娇静静的躺着,付贵坐在床前,温柔的摸了摸女儿的头:“柳姑娘别怪我夫人,她并非是心狠之人。”

舍去女儿,付夫人也未必好过,甚至一辈子都会不安,一辈子都为自己赎罪,她不是心狠,而是在她心中,太过爱他这个夫,只要他好,她宁愿自己去赎罪。

柳三娘开口:“我都明白的。”

付贵收回手:“我要做什么,把手砍下来吗?”

自己斩断自己的手,无疑是痛苦万分的,可他能做到,他坚毅的神色看着柳三娘,让柳三娘明白,他并非只是说说而已。